第二九七章 凉州乱 (第1/2页)
武威现在的局势非常混乱。\。qВ5、c0М\\
沿着休屠泽一路向南,休屠、宣威、鸾鸟、苍松等城镇全部被张掖军夺了过去。
不仅如此,陈到在拿下了宣威等地之后,顺着凉州长城一路狂飙,直打到了鹊阴。
鹊阴,毗邻河水(黄河),背靠鹊阴河,正好卡在安定长城和武威长城的中间。准确说,这是武威的门户,也是连接河西与凉州的一个枢纽,故而有得鹊阴,得河西的说法。
鹊阴城高五丈,城坚墙厚,易守难攻。
守将马奎,是马腾的兄弟,素有马家第二人的称号。
不仅仅是他排行第二,更因为马奎枪法出众,骑术精湛,除马腾外,无人可及。
论脾性,马奎没有马腾那样的刚烈。
和许多家庭相似,总是一个刚猛大气,一个心思细腻,兄弟二人可说是非常亲密。
马奎年三十九,膝下有一子,名叫马岱,比马超仅仅小了三天。
不过,马岱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从小练枪。而是用一杆象鼻古月刀,杀法骁勇。
这父子二人,担任鹊阴主将,扼守武威门户,是马腾最信任的人。
竹着‘马’字的描金大,在鹊阴城头迎风猎猎。
陈到面色阴沉,抿着嘴不言不语,双目微闭,流露出一股令人恐惧的骇人杀机。
手握成拳头,陈到咬牙切齿。
已经三十天了,张掖军所向睥睨,不想却被这小小的鹊阴给阻挡住了道路。
那面大。好像是在嘲讽他一样,在寒风中招展。陈到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头脑,长出一口气,转身走进了中军大帐。
大帐里,一边是董弃裴元绍,一边是庞德庞德苏则三人。
这三人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朔方大捷之后,张郃庞德补充足了人马,信誓旦旦的准备兵出朔方,扫清漠北匈奴。
可不成想。薰卓被杀,安定失守。
典韦和沙摩柯保护着蔡入了朔方境内。
薰俷音讯皆无。使得张郃庞德也不敢擅自出击。
同时五原被袁绍占领,使得朔方一下子面临三方的夹击。袁绍马腾,还有来自南匈奴地反扑,以及呼厨泉的鲜卑大军,一次又一次的向朔方发动凶猛惨烈的攻击。
潘璋守鸡鹿塞,凌操守沙南,庞淯在大城塞。抵挡住马腾军的进攻。
整个朔方。就好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每天都面临着重重凶险。若非张辽在受降城牵制住了和连大军。徐晃还真的说不准,能否把朔方坚守住。好在,张掖出兵了。
马腾军停止攻击。令朔方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危险已经过去,所有人都明白,董俷一日不安全,朔方一日不安宁。
就在这时候,卢植突然抵达朔方。
那是薰俷的老师。
直到此时,觉地占领了张掖。当下,张郃庞德率选锋军,以典韦沙摩柯为先锋,自高阙出,保护着羊衜却留在了朔方,任凭羊续如何劝说,都没能把他劝说回头。
“徐将军,夫君对将军寄予厚望,还请将军扼守朔方,为我大汉保一块净土。平夷不可听,安民不可停,屯军亦不可停……若夫君有个意外,将军就自己多保重。”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我相公死了,将军可以自求生路。
不过隐藏地意思却是:如果我相公还活着,将军就应该继续效忠与我家相公。
这话说地别有玄机,徐晃如何能不明白?
当时就跪下来,痛哭道:“主母且放心,有徐晃一日,朔方就只能姓薰。不论主公是否安全,晃绝不负主公的知遇之恩。徐晃生为薰家之臣,死亦为董家之鬼。”
也难怪,徐晃这辈子,可说是随着董俷的崛起而起来。
宛县血战,令他甩掉了奴兵的头衔;又是遇到董俷,从一个在阳忐忑等待的普通校尉,一跃成为一方诸侯。如今,在徐晃的身上,已经打下了太深的董系烙印。
有些话点到了就好,大家都是聪明人,说地太多,反而不美。
同时,卢植又留下了一封信,让徐晃设法转交给孤悬于受降城地张辽。
吕布败走幽州,如今在塞上就只剩下了张辽一支人马。务必要使张辽在受降城站稳脚跟,因为那将是牵制鲜卑人的一把利剑。只要张辽在受降城,那么鲜卑人就不可能做出太大地举动。毕竟,从受降城到弹汗山,也仅仅是两天的路程而已。
当然,和连肯定是不会愿意让这么一根钉子呆在塞上,所以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对付张辽。
卢植不了解张辽,也不知道张辽究竟有什么本领。
不过他很清楚张辽在受降城地意义,同时也知道,如果和连全力对付张辽的话,张辽绝对不可能承受住整个鲜卑族的攻击。至少卢植知道,他自己是对付不了的。
所以,一旦出现了那种情况,徐晃的支持就显得格外重要。
依靠着拥有五十万流民和一百二十万人人的朔方,张辽应该能在受降城好过一些。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卢植才满腹心事的离开了朔方。
羊续地名气的确是非常大,可是在卢植面前,他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尊敬。论名气,他没有卢植大;论学问,他也比不得卢植。甚至论辈分,两人都曾在李膺门下求学,卢植排位在羊续之前,算起来是羊续的师兄,所以羊续也说不出什么话。
不过任红昌却病了……也难怪,刚生下孩子。就出现这种事情。任红昌虽然一的让自己表现沉稳,可是一俟安全之后。就一下子加上担心董俷的安危,这个娇弱的女子,险些一病不起。如果不是济慈在旁边照顾,任红昌母子,还真的有点说不准。
所有人,都耐心的等待着董俷的消息。
但是庞德和张郃,却无法忍耐这种漫长地等待……薰俷对他们二人有知遇之恩。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董俷在危险中挣扎。庞德张郃非常清楚攻占武威地重要意义。所以抵达张掖之后,二人就立刻率本部人马前来效命。
陈到看着这两人。暗自赞叹:主公果然是慧眼识人,这二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大将之才。
“诸位将军,马奎死守鹊阴。不与我军正面交锋,长此下去,对我军极为不利啊。”
说着,他坐下来,“马腾识破了主公的路线,攻占武都,企图断绝主公地归途。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拿下鹊阴,务必使张马二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武威方面。我们推进一分,那张马就会放松对主公的堵截一点,我们打得越狠,主公也就越安全。”
陈到所说的道理,庞德等人如何能不清楚?
可是那马奎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鹊阴就是乌龟壳,除了强攻,还真没有办法。
苏则轻声说:“鹊阴背靠鹊阴河,我原想过用水攻之法。可如今才开春,河水枯涸。想要用水攻,除非等到雨季过后……”
“那不可能,那岂不是要拖到三月?主公只怕撑不到那个时间吧。”
陈到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张掖三郡虽然是从中平年间就开始经营,可是底子并不算厚。特别是从张掖向西域扩展,耗费了大量的粮食。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战斗,只怕张掖就撑不住了。西域还不算稳定,从目前而言,不适合把时间拖得太久。
话说完之后,众人都紧蹙眉头。
就在这时,有士卒前来禀报:“亭侯和绍亭侯两人押送粮草物资,抵达军营外。”
“啊,是大爷和三爷来了!”
谁都知道,典韦和沙摩柯与董俷八拜之交,亲若兄弟一般。
先前,由于两人的孩子刚出生,所以蔡人定是不甘寂寞,所以借着押送粮草物资的机会,来到了军前。陈到等人都不敢怠慢,忙走出大帐迎接。
典韦和沙摩柯地脸色,阴沉地好像要滴出水一样。
被迎进了中军大帐之后,典韦虎目半闭,沉声道:“叔至,鹊阴的战事现在如何?”
“不甚顺利,那马奎死活不肯出战,而鹊阴城坚墙厚,也地确是难以攻破。”
“难以攻破也要攻,哪怕所有人都死了,也要给我打下这该死的鹊阴……”
沙摩柯呼的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咆哮起来,“叔至,我愿出战,拿下鹊阴城。”
谁都知道,由于安定失守,典韦沙摩柯二人这心里面,背负了多大地压力。
兄弟信任自己,把临泾交给了自己。
可是犹豫自己的疏忽,不但丢了临泾,连法衍也送了性命。
典韦每次想起这件事,就会感觉无比的难受。如今二弟生死不明,自己却只能袖手旁观,使不出半点力气,他又如何能接受这种结果呢?
不过,典韦比沙摩柯冷静,知道这是在军中,不能耍脾气。
“沙沙,闭嘴!”典韦厉声喝道:“这不是在家里,是在军中……你忘记你二哥和你说过的话吗?军中之事,自有叔至来拿主意,你若是在叫嚣。休怪我揍你小子。”
沙摩柯脾气暴躁,天生的狂傲。
生平服气两个人半人,一个是董俷,一个是他老子,还有半个,就是大哥典韦。
强忍着心中的暴躁,沙摩柯一跺脚,坐了下来。
典韦起身,拱手对陈到说:“叔至,沙沙刚才无礼。还请原谅。”
陈到和沙摩柯地接触不算多,不过也算是非常的熟悉这个人。心里也没有什么不快。
更何况,陈到也着急。
他强笑一声。“大爷莫要客气,三爷这不也是担心主公的安危,大家都是为了主公,没什么原谅不原谅……三爷,我也想不计一切后果拿下鹊阴。可问题在于,主公的家底并不厚,若是打光了。就算拿下了鹊阴。又如何协助主公安全回来呢?”
沙摩柯握着拳头,重重的出了口气。
“叔至莫要怪我。我只是……”
典韦这时候开口道:“叔至,此次我来之前,曾次派人送来了一批霹雳车。比之早先你军中的霹雳车,有了不小的改进……我兄弟二人,这一次来鹊阴,就是为了请战。”
曾次,是黄劭的表字。
陈到闻听,连忙开口道:“大爷,您这是……”
“我丢了主公交给我的临泾,若不能拿下鹊阴,又有什么脸面存活?你放心,我不会动用你手中兵马。此次攻打临泾,自有我本部人马出战,若拿不下鹊阴,我提头来见。”
“某家也是出动本部人马,还请叔至准许……”
话音未落,庞德等人呼的站起来,“大爷、三爷,这种事情,怎能让你们出面。”
典韦呼地起身,虎目圆睁,那眸光中闪过一抹冷戾的黄芒。
“令明,隽义,你二人要和我争抢?”
论行军打仗,典韦沙摩柯比不得庞德张郃.但是若说勇猛,谁也比不得典沙二人地亲军。那都是薰俷依照巨魔士专门训练出来的人马,可说是军中少有地强勇。
而且,典韦平时不怎么说话。
可谁都知道,激怒了他,比激怒董俷更加可怕。
按道理说,陈到身为主帅,自然可以拒绝典韦。但现在的情况是,薰俷生死不明,典韦和沙摩柯这两头猛虎,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的边缘。
如果再阻止的话,那可真说不准会出什么事情。索性答应下来,自己在一旁观战,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
当下陈到答应,由典韦沙摩柯二人出战。
庞德张郃为第二梯队,随时接替典沙两人。
第二天一早,典韦和沙摩柯各自带领本部三千人马,在鹊阴城下摆开了阵型。
沙摩柯跨坐丹犀,一百名五溪蛮兵,跟随在沙摩柯的身后。这些五溪蛮兵,都是当年随沙摩柯一武陵山的五溪蛮强勇。历经过无数次大战,当初的下这一百人作为沙摩柯地亲随护卫。
全都是黑色牛皮筩袖铠,外面嵌着铜钉。
这些五溪蛮兵地兵器,和许多士卒的兵器不一样,每个人臂上配有小盾,身背三十六斤重地竹节钢鞭,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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