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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九章 崇平帝:这些人还真是朕的好臣子!

第八百四十九章 崇平帝:这些人还真是朕的好臣子! (第2/2页)

见贾珩落座下来,宝琴笑意盈盈,柔声说道:“珩大哥,姐姐和林姐姐烧了几个菜,珩大哥尝尝,看能不能找出来。”
  
  众人闻言,知道钗黛二人情况的,面色一时间有些古怪。
  
  宝钗嗔白了一眼宝琴,轻声道:“琴妹妹,这菜肴都不一样,珩大哥如何吃得出来。”
  
  她这个堂妹从小就古灵精怪,而且还是个实心眼,开玩笑也不分场合。
  
  贾珩闻言,放下筷子,暗道,这个小胖妞自从上次让她唤着姐夫以后,在他面前放得愈发开了。
  
  “林妹妹和薛妹妹平常擅长做的菜,我都知道,这有什么好猜的?”贾珩放下筷子,在众人含笑目光中,轻声说道。
  
  这等猜谁烧制的菜肴的游戏,猜错了也有风险。
  
  还不如盖上被子,并排撅高,他蒙着眼睛试着哪一个是钗黛?
  
  嗯?
  
  果然潇潇说的没错,甄家妖妃的确是祸国殃民,用各种提高阈值的骚操作都把他都快带坏了。
  
  连忙将心头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散,每日三省吾身,色是刮骨钢刀。
  
  黛玉罥烟眉之下的星眸熠熠闪烁,抿唇轻笑了下,说道:“我做的可没有宝姐姐的好,珩大哥只要将火候不太足的挑选出来,想来就是我做的了。”
  
  宝钗莹润目光投向黛玉,柔声道:“妹妹做的淮扬菜的那份巧思,也是旁人不及万一的。”
  
  湘云以为只是钗黛两人只是互相谦辞,轻笑说道:“宝姐姐,林姐姐,做菜那般有意思,你们也教教我呀。”
  
  贾珩看了一眼湘云,笑道:“云妹妹年岁还小,等过几年也不迟,再做菜眉做好,闹得厨房失了火。”
  
  甄兰看向两人,凝了凝眸,暗道,薛林两位明里暗里争风吃醋,珩大哥的后宅可真是够热闹的。
  
  这还没有算着另外一艘船上的咸宁公主和清河郡主,那两位身份高贵,也不知和珩大哥有没有瓜葛。
  
  众人也不再说其他,开始用着午饭。
  
  ……
  
  ……
  
  而就在贾珩在船上向着神京紧赶慢赶之时,神京城中的崇平帝也从锦衣府的飞鸽传书中得知贾珩已经启程返京。
  
  而后,随着贾珩在扬州、徐州、开封停留,京中的官员和百姓也尽数知晓大汉永宁伯已经押着女真亲王返程归京,一时间目光随着贾珩的行程聚焦来回。
  
  至于先行启程的军器监徐庭业、谢鲸一行的船队已经从黄河驶入永济渠,渐渐抵近长安。
  
  大明宫,含元殿
  
  进入冬月,西北的寒风呼啸吹过殿外,持刀护卫的军卒,与身侧的朱红廊柱一般,在寒风中岿然不动。
  
  殿中暖阁之中温暖如春,周围的地龙燃着热气,通过竹管输送进殿中,玻璃窗户之上已起了一层霜花。
  
  崇平帝将手中的奏疏扔在一旁,面色阴沉如冰,问着下首的戴权,道:“现在京中对女真使者所言和议是何态度?”
  
  这没有多少的工夫,通政司递来的奏疏都是这些和议之论。
  
  戴权道:“陛下,国子监的司业颜宏上疏以后,京中科道舆论声势大噪,都察院和六科也有不少官员上疏附议,提出与女真议和。”
  
  “怪不得最近的奏疏都在秉主和之论。”崇平帝脸色就有一些不好看,放下朱笔。
  
  大汉朝的清流言官,不仅仅包括都察院的谏官以及六科,还有国子监、翰林院这些官员。
  
  崇平帝沉吟片刻,问道:“内阁方面对贾子钰的封赏是怎么说?京中对永宁伯押送女真亲王赴京一事可有议论?”
  
  戴权小心翼翼说道:“圣上,杨阁老的意思是,晋爵至三等侯足以酬功,也是保全之意,韩阁老说二等侯酬其功,方可上下膺服,京中最近倒是没有再议论。”
  
  崇平帝怒极反笑,说道:“剿灭三百女真旗兵,又俘虏女真亲王,纵是封一等侯也绰绰有余,仅仅封侯三等,这是要让天下人耻笑吗?落在女真使者眼中,只怕要嘲笑我大汉君臣皆如前宋苟且偷安!”
  
  这些朝臣当他是前宋的赵构,偏安一隅,认贼作父?
  
  戴权见崇平帝面色怒气翻涌,龙颜大怒,心头微凛,不敢多言。
  
  崇平帝面色阴沉如铁,说道:“派人召见内阁几个阁臣,至武英殿议事。”
  
  或者说,这次齐浙两党在打算借着这次和议之事,压一压贾珩咄咄逼人的势头,或者说削弱贾珩日渐膨胀的影响力。
  
  或者说,贾珩在江南的所作所为,包括对江南官员的“杀鸡儆猴”,在某种程度上引起了浙党的警惕。
  
  “礼部最近筹备太庙献俘事宜,进展得如何?”崇平帝沉声问道。
  
  正如子钰奏疏所言,大汉要想与女真决战,首先就要激励民心士气,文臣多持和论,只怕有前宋之旧事。
  
  嗯,贾珩前段时间什么事儿没干,只顾给天子打预防针,而且这一针是加强针。
  
  戴权迟疑了下,说道:“圣上,杨阁老还有几位阁老说年关在即,诸事宜中正祥和,求一个吉祥如意,献俘一事……礼部那边儿虽在操持,但动作一直不快。”
  
  崇平帝冷声说道:“这些人还真是朕的好臣子!”
  
  戴权垂手而立,一时间却不敢接这话,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崇平帝说着,抬眸看了一眼外间苍茫的天色,说道:“摆驾坤宁宫。”
  
  此刻,坤宁宫中,灯火通明,人影憧憧,宫女、内监在殿中的廊柱之下垂手侍立,静候贵人吩咐。
  
  宋皇后以及端容贵妃相对而坐,浅笑低语,仪态端庄,周围则是几个宫中的妃嫔,如周贵人等作陪,时而陪笑说话。
  
  宋皇后今天穿了一身淡黄色袄裙,挽起的云鬓之下,额头明洁如玉,丰艳如桃花花瓣的脸颊两侧艳若桃李,凤眸中满是慈爱地看向陈泽,笑道:“泽儿,学堂的陆学士都教了什么呀?”
  
  陈泽声音脆生生说道:“回母后的话,陆学士教了我孟子,让我背下来,等过几天说要检查功课。”
  
  端容贵妃轻笑说道:“姐姐,论语,泽儿已经能背下一小半了。”
  
  宋皇后笑了笑,道:“泽儿这个进度,等过了年应该能教泽儿经义了。”
  
  周贵人年岁二十六七,一身水绿衣裙,容色艳丽,在一旁陪着笑说道:“泽儿天资聪颖,如是科考,将来说不得考个状元,探花,如那戏文里唱的一样。”
  
  宋皇后笑道:“天下的读书人寒窗苦读为求一个出仕名额,泽儿是皇子,为天家表率,也不好给人去争了。”
  
  端容贵妃正要说着话,外间的内监高声说道:“陛下驾到。”
  
  宋皇后起得身来,与端容贵妃以及其他妃嫔迎上前去,看向那从外间龙行虎步而来的中年皇者,灯火映照之下,中年皇者面上的冷色退去一些,温声道:“泽儿也过来了。”
  
  “父皇。”皇八子陈泽向着崇平帝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宋皇后笑道:“陛下,刚才正说要传膳,让人请陛下过来呢,圣上那边儿就忙完了。”
  
  崇平帝落座下来,说道:“子钰和咸宁她们快要回来了。”
  
  此言一出,宋皇后玉容微怔,旋即惊喜问道:“人现在到哪儿了。”
  
  “飞鸽传书说,已经到了开封了。”崇平帝冷硬的面容上也见着一丝笑意,道:“子钰这次打了个大胜仗,得好好庆贺庆贺才是。”
  
  京里这些朝臣不是想着媾和偷安吗?他偏偏要以先前大胜凝聚军心民心!
  
  其实朝中文臣并不知道,贾珩的提议之所以自信一定能得到崇平帝的认可,是因为洞察到崇平帝有向天下人,彰显天子法统具有无比的正当性的需求!
  
  宋皇后听到崇平帝话语中的忧愁,抿了抿粉唇,柔声说道:“陛下,可是前朝那边儿……”
  
  崇平帝道:“现在主和之声在京中四起,似有裹挟舆论之势,朕也想听听子钰的意思。”
  
  虽然他绝无和谈之意,但如果子钰另有谋算,可以再看看,但女真亲王决不能放归!
  
  端容贵妃柔声说道:“陛下,我们既打了一个大胜仗,正是乘胜追击之时,如何再与敌和谈?”
  
  崇平帝道:“容妃说得对,如果和谈无疑予敌以喘息之机,同时瓦解我国军将斗志,上下无所适从。”
  
  女真的和谈条件是要换走多铎,这简直异想天开。
  
  宋皇后笑了笑,说道:“等子钰回来,听听他的意见。”
  
  这时,陈泽眼眸眨了眨,小脸上现出思索,陆先生说,国虽大,忘战必危,好战必亡。
  
  如今大汉的当务之急,是应该韬光养晦,尽力纾解民困,不可贸然与敌虏决战。
  
  ……
  
  ……
  
  却说另外一边儿,内阁下值之后的内阁首辅杨国昌坐上轿子,向着位于永安坊义井胡同而去。
  
  待回到府中,在书房中坐定下来,思量着朝局,此刻傍晚的暮色垂下,将这位大汉的内阁首辅的苍老面容笼在一团暗影中,而凹陷眼窝中的苍老眼眸闪烁不停。
  
  渐至掌灯时分,丫鬟取了火折子将书房中的烛台点亮。
  
  “去将公子唤过来。”杨国昌忽而说道。
  
  丫鬟应了一声是,然后徐徐退出书房。
  
  不多时,杨思弘进入书房,立定身形,拱手道:“父亲,您唤我。”
  
  杨国昌苍老面容上现出一抹思忖之色,说道:“最近京中士林舆论如何?”
  
  杨思弘面色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父亲,京里的官员、国子监的监生都在议着与女真和议的事儿,说什么的都有。”
  
  杨国昌道:“小儿到了哪儿了?”
  
  杨思弘道:“河南那边儿传来的消息,这两天已到开封地界。父亲,邸报上说,前两天船到了开封,河南巡抚忠靖侯史鼎招待其人。”
  
  杨国昌目中冷色涌动,冷低声道:“贾家和史家为姻亲之家,老夫就说这小儿是在培植羽翼,奈何天子不察不问。”
  
  天子一时糊涂,这小儿如果不再压一压,等到三四十岁时,将来成了权臣,祸乱朝纲,那还了得?
  
  杨思弘道:“父亲,听说永宁伯在河南推广番薯,百姓多赖其丰收之德,民间交口而赞,人望渐成。”
  
  河南布政使彭晔曾是齐党大将,此刻钉在河南,可以说将河南的一举一动都密切监视,如今番薯大获丰收,贾珩在河南百姓心中可谓人望广布。
  
  “番薯。”杨国昌喃喃几句,眉头皱成川字,默然片刻,说道:“小儿现在押着女真亲王回京,气焰更甚几分,这些更不好多言,况以小儿秉性,多半要向圣上进谗言,破坏和议的大好局面。”
  
  杨思弘道:“父亲,最近颜宏、岑惟山都在提出趁机和议,以为休养生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杨国昌冷笑一声,说道:“他们现在觉察到那小儿的锋芒了,但他们仍想浑水摸鱼,想着扳倒老夫,老夫纵遂了他们的意,又能如何?”
  
  说着,道:“如非他们以一己之私对小儿一避再避,养虎遗患,如何会有今日小儿尾大不掉,跋扈难制?”
  
  等他罢相,那时候,什么三党秉政都成镜花岁月,只有贾党窃国!
  
  韩癀、赵默等人现在还看不清,如今还在等着他冲锋陷阵,他们在后面捡现成的。
  
  说着,扶着太师椅两侧的枣红色扶手,离座起身,踱步来到窗前,看向西边天际上空翻滚不停的乌云,似要向远处蜿蜒起伏的屋脊压下,心头涌起一股凝重。
  
  默然片刻,沉声说道:“南省楚王遇刺,逆党横行,原想着能羁绊小儿一程,让女真亲王解送京师,促成和议,奈何这小儿向来奸狡,即刻返京。”
  
  如果长期离天子太远,远离权力中枢,时间一长,也会如前四川总督高仲平一样,渐渐淡出中枢视野。
  
  杨思弘提议说道:“父亲,浙党既看不惯那永宁伯,父亲能否联手浙党,逼永宁伯缴了锦衣之权?他既为军机大臣、京营节度,在掌着锦衣是否有些不合适?先前又出了楚王遇刺一事。”
  
  杨国昌道:“此事可以一试,关要还是看此次议和,现在我大汉的满朝文武都在等一黄口小儿。”
  
  就在父子二人议论之时,一个老仆来报,国子监祭酒刘瑜中前来拜访。
  
  杨国昌吩咐道:“你去代为父迎迎。”
  
  杨思弘拱手一礼,然后去了,不大一会儿,国子监祭酒刘瑜中随着杨思弘进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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