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孙府内琴声凄 (第2/2页)
六月,多方传来捷报,凉州牧董卓平定羌族之乱。十常侍假圣旨封破虏将军孙坚为长沙太守,孙坚一月内就击破长沙郡城,诛灭区星等乱党,朝廷便诏封他为乌程侯。幽州方面,公孙瓒击破乌丸族丘力居大军,由于先锋竟为白马骑兵,塞外族群望风而逃,称其为白马将军。朝廷表公孙瓒之功绩,诏拜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领属国长史。驱走了外族后,公孙瓒眼下正着手辽东郡张举称帝作乱之事。
似乎一切渐显太平,但庞统深知乱像早生。黄巾之乱的余火会越烧越旺。
七月,县内收到传书连连。第一封关于灵帝驾崩;第二封说太子辩登基为汉少帝,改国号为光熹元年,封皇子协为陈留王,设陈留郡为陈留国;第三封是陈留王之母董后突然病亡。
庞统在阅完后,来至月下院内,走至石桌旁,仰天而望,见群星闪烁。他激昂道:“汉庭颤动,皇室内乱。夺得大权者封官加爵,败落无路者逼入死境。”
一把男声忽传来:“千里之外可判洛阳之事,年少却心怀大事。”
庞统不知所措,回身一看,那县令张牧于廊下步出。庞统慌忙拱手道:“小人仅是情不自禁而错语。”张牧走近,厉声道:“你区区从事竟对朝廷之事妄加揣测!”
庞统闻言不慌,正色道:“食君俸禄,为君所想。身怀家国之心,只想百姓之安!”心想:“大不了不干了!”
张牧忽然笑了出来,点头道:“庞从事光从几份文书中就能看出远处端倪,实为不易。你可不是县令从事的料。”
庞统不解道:“我虽无大才,却也为县令分忧,大人何出此言?”
张牧道:“你的才学之深,远见胸怀,可不会屈居于我这。令兄长在我这也没事干,该是烦闷的很。你们休要再瞒我,不出半年都将离我而去。”
庞统知是瞒不过,便坦言道:“别说半年,该是两个月内的事情。”他深知接下去朝廷之乱,将引燃大乱之火,汉庭皇室岌岌可危。且他和吕布在这里做个从事和都尉,毫无用武之地,久留非好汉之为。不如出外闯荡一番,也不愿坐此过安逸日子。
张牧请其入座,自去提了酒水来,两人对酒。张牧道:“大丈夫不甘于闲适之日,此乃日后大器者所虑。我小女霜儿十五岁,到了出嫁的年龄。欲许配于你,不知士元意下如何?”
庞统闻言全身一颤,又惊又喜,但心想:“张霜美貌如仙,女孩子千金之躯,我一凡夫,无殷实家底,又不知其心意如何。如若她不喜欢我,怎可强求。”便道:“在下不才,但也知儿女之情需双双尊重。若贵千金不愿,怎得是好?”
张牧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何能自行安排?”此时,有人阔步而来,大笑道:“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实在长夜漫漫睡不着,去找士元又不在。心想会否在此处。”两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吕布。
张牧见他来,便道:“长兄为父,既然奉先来,可以做个主,和我把此事定了。”吕布坐下,笑道:“虽我为兄,可是士元无论在礼节、学识方面都远高于我,很多事情我都得听他的。张大人既然肯将千金屈嫁于士元,实在是大恩大德。我待士元敬你一杯!”见只有两个小杯子,只好把那坛小酒提起,竟是一口气给喝没了,张牧都看得目瞪口呆,半响才道:“好酒量!”
庞统举杯朝他敬酒道:“望县令问过千金。”
张牧边笑边点头,举起酒杯道:“果非平凡之辈,所行之事不走旧套。”
次日,张牧便将此事告知女儿张霜。张霜一脸羞涩,答道:“爹爹怎好随意做主,孩儿还不想离开爹爹。”
张牧闻言大笑道:“如此言语,我便知你心意了。”
张霜脸倏地泛红,柔声道:“庞士元才高八斗,相貌堂堂。小女观他是少有的贤士。”
张牧道:“那你是同意了?”
张霜捂住脸,扑到他怀里道:“父母之意,媒妁之言,爹爹做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