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五章 风云(1) (第2/2页)
这样做法,固然很稳当,不过朱慈烺却坚持不成,父子俩在船上数夜长谈,然后就是朱慈烺慌忙下船,在山东登岸上陆,除他自己外,太子的东宫骑兵也是全手下船,分为十余人一股,伪装成北方南下的逃难商队,就这样由山东沿着运河道路,一直南下,到了四月初就已经到了淮安。
此时此刻,朱慈烺将手中折扇一收,冷然道:“不要再了,看看时辰,正事要紧”
“是,咱们省得。”
众人一时默然,当下也不找处所吃饭,到了一处僻静处所,年夜伙儿都带的有干粮,吃些饼子,水囊中有清水,喝上几口就着干饼,就算是一顿晚饭。
朱慈烺自然也是如此,就这么倚马而食,没过一会儿功夫,在暮色之中,一直侍立站哨的任尚突然叫道:“似乎是魏年夜来了。”
“是我。”确实是魏岳,声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远远的,魏岳便道:“上禀爷,人已经带过来了。”
“好,叫他过来”
朱慈烺神色一振,嘴里虽然塞着干粮,整个人却已经站的笔挺,眼中也是湛然有神,只看向树林外的夹堤路。
果然是两人,一前一后,魏岳年夜步而行,另外一个中等身材的侧身跟在后头,比及了朱慈烺立身的处所,魏岳先道:“刘孔和,皇太子驾前,还不赶快跪下行礼。”
“是,是”那人声音十分惶恐,不过还是抬眼先看了一下,正好也是与朱慈烺的眼神相碰撞,朱慈烺微微一笑,那人只觉得这个皇太子与记忆中的有些不合,但渊渟岳峙,气派十分不凡,于是下意识的就跪在地下,叩头碰头道:“臣刘孔和,叩见皇太子殿下千岁”
“免礼,起来”
“是,臣谢殿下天恩。”
刘孔和年纪其实不年夜,粗眉眼,下巴上的胡须十分浓密,长相十分粗犷,但脸上有明显的书卷气,人也显的很有气度,他虽然穿戴铠甲,披着大氅,但其实是贡生身世,是个正经的文士。
其父是已故年夜学士、礼部尚书刘鸿训,北方惊变,刘泽清南窜,刘孔和散尽家财在淄博起兵,将李自成派在各地的县令纷繁砍头,后来各镇南撤,刘孔和也率本部三千多步骑南下,到淮安时被本家侄子刘泽清留下节制,结果叔侄不和,他被勒令带本部戎马来护卫运河,其实是投散闲置,不使他介入机务。
此时叩见太子起身之后,刘孔和脸上的气息是青白不定,眼神中也有很多的惶恐之色,显然,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委实不。
“刘孔和,听胆年夜任直,怎么见了我这么害怕?”朱慈烺看他神情十分害怕,不觉笑道:“难道我是三头六臂?”
这么一,好歹冲淡了刘孔和心中的恐惧,当下便笑了一笑,道:“天威在前,臣不克不及不怕。”
“在崇祯十三年时,曾经随父入觐,父皇赏们父子在西苑垂钓,并且赐宴,那时我在紫光阁,曾随父叩见过我,还记得么?仔细看看我,是否是当初模样?”
“臣记得,记得”
刘孔和最惶巩的就是眼前这位不是真的太子,现在刘泽清所谋很年夜,他固然也听过一些消息,这种时候,如果在自己这里出一个伪太子,那么罪过可就年夜了。他最近因为一件事获咎了刘泽清,自己恐怕性命难保,如果再出年夜漏子,那就非死不成。
因为实在很难认清,而魏岳等人虽然确实是京营武官,有兵部的勘合和官印告身,但仅凭这些,他是不克不及确信的。
此时朱慈烺一句话,心中疑虑尽消,既然朱慈烺有叮咛,那就索性真壮起胆量,仔细看了一看。
这一看,虽然觉得太子气质转变真年夜,并且个子骨架固然也长高长年夜了很多,但相貌模样,那是一点儿也没有错的。
当下又是叩头一礼,语气已经十分激动,并且还带有哽咽之声:“臣不料今日能复见天颜,北都惊变,臣以为再无见皇帝与太子的一天,罪臣有此想,实在是十分该死,不,简直是罪该万死”
激动之时,刘孔和把自己内心苦思全部出,到最后,他不但在地上连连碰头,并且也索性嚎啕年夜哭起来。
“好了,没必要如此”朱慈烺心中也是十分感动,亲手将刘孔和扶持起来,温言道:“国事尚有可为,是忠臣,也是父亲的孝子,要好好为国家效力,懂么?”
“是,太子殿下但有驱使,臣就是肝脑涂地,也是在所不辞”
答话之时,刘孔和是坐卧不安,他心中明白,太子潜行至此,怕是清江,乃至整个南都,南直隶,都是要年夜起风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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