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剑域 (第2/2页)
剑动云霄,上应天雷。
顿时风云色变,剑气和雷光在秦桑头顶形成恐怖的风暴,绞碎最后残存的劫云。
……
风暴逐渐平息。
劫雷之力消散,只余云游剑,静静悬浮在虚空。
秦桑也沉寂下来,紧闭双眸,一动不动,表情则不断变幻。
他在等心魔劫。
不出所料,心魔未起。
秦桑担心的是域外天魔,这也是此次突破最大的凶险之一。
既然被域外天魔盯上,只怕域外天魔还会在天劫时趁虚而入,甚至直接降临本尊!
若非局势紧迫,秦桑势必要在突破前解决这个隐患,现在却不得不冒生命危险。
如此等了一会儿,毫无反应。
“域外天魔好像没来……”
秦桑心中一动。
不仅盯上他的那头天魔没有来,也没有其他天魔的气息。
“难道因为那枚血晶?天魔被血晶重创或者灭杀,又或者受伤后,忌惮血晶,不敢直接降临了?其他天魔难道也被震慑……”
秦桑暗自猜测,从未料想过,会是敌人替自己解决这个隐患。
却不知这样是好是坏,会不会更加激怒天魔,以后卷土重来。
不论如何,这个局面对秦桑极为有利。
‘唰!’
双目微张,秦桑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茫,瞬间变为锐利,注视血池。
目光如剑,杀机毕露!
云游剑轻颤,剑鸣铮铮,霎时化为剑光,激射而去。
天地元气再度被引动,灵剑飞空,灵潮相随,浩浩荡荡,吞没一切。
‘轰隆隆……’
剑音如雷。
那团血浆恰好处于灵剑前方,本来已有变回人形的趋势了。
‘唰!’
剑影透体而过。
血浆没有丝毫阻挡之力,当即凝固,隐隐好像有一声凄厉的惨叫,但看不出血浆上有什么伤痕。
随着灵潮奔涌而至。
‘啪!’
血浆当场破碎,碎片被灵潮裹挟,彻底消失。
曾经将秦桑逼到绝境的强敌,被一剑斩杀!
云游剑灭杀人影,毫不停顿,剑指血池。
当云游剑来到血池上方,已然又变成一柄擎天巨剑,剑身倒悬,正欲斩下。
忽然,秦桑的七道剑魄在云游剑周围显现。
刹那间,声势浩大的灵潮像被一只手抚平。
云游剑幻化出的巨剑也随之消弭,暴露出灵剑本体。
紧接着,云游剑竟也逐渐淡化,和七道剑魄一起,凭空消失。
血池周围陷入安静,一切仿佛不曾出现过,如同寂静的湖面,毫无波澜。
血池之中,正奋力向外冲的二人陡然色变。
之前看到秦桑临阵突破,剑斩天雷,他们的神色也没有太大变化,毫无退缩之意。
此刻,二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竟然神情大变,前所未有地露出惊骇之色。
“剑域!”
合体期强者可自成法域,乃大神通。
不同的道统和功法,修成法域后的表现不同,在大千世界,世人惯以外在的表现赋予不同的称呼。
譬如剑修法域被称为剑域。
明明是一个刚刚迈入炼虚期的修士,施展出的剑术,竟有剑域气息,二人如何不惊!
秦桑自己当然不可能领悟出剑域。
迈入炼虚之境,七魄杀阵终于再起变化,竟能以剑阵化域!
秦桑境界尚浅,不知七魄杀阵能否在炼虚期衍变出真正的剑域,他现在施展出的仅仅皮毛而已。
另外,天越上人所传剑光,同样意境深远,也在将秦桑向这个层面引导,所以秦桑才能刚刚突破,便斩出这一剑!
哪怕只有一丝剑域的气息,也已经超出了剑阵的范畴。
血池中的二人大惊失色。
全盛之时,他们不将秦桑放在眼里,可现在不同,他们强闯神庭,遭受重创。
而且,处于神庭壁障之间,他们受到极大的束缚和压制。
秦桑同样看出了这一点。
出剑的时刻,秦桑背后凤翼猛然张开,青鸾法相伴随着一声嘹亮凤鸣,离体而出,御空翱翔。
同时,秦桑头顶风云交会。
体内真元躁动,离体而出,在半空化作一道虚影,样貌和气息与秦桑并无区别。
炼虚法身!
法相和法身齐现,双双投向高空。
‘嗖!嗖!’
陡然间,金辉夺目。
秦桑毫无保留,凭借法相和法身施展日轮印,威力远非以前可比。
金日高悬。
虚空之中,金色流波有如实质。
‘唰!’
秦桑怒喝,日轮独照血池。
霎时间,血池笼罩在金光之中,金光融入泥浆和血水,顿时引发更猛烈的混乱。
秦桑此举不为诛敌,日轮印的威能尽数倾注进血池。
他不可能撼动掌印和神庭,但竭尽全力已经能够趁势而为,让血池里混乱加剧!
二人心知不妙,为时已晚。
本就恐怖的压力,哪怕只增加一分,也是他们难以承受的。
血池犹如牢笼,死死将他们束缚,一举一动都如重若千钧!
“啊!”
他们发出凄厉的嘶吼。
秦桑视而不见,二人毫不掩饰对他的恶意,他绝不会留手!
“死!”
血池上方,平静的虚空里忽现清波,一道轻灵剑影浮现,轻飘飘斩向血池。
无声无息!
下一刻。
金光消散。
血池重归原状,泥浆和血水依旧在翻滚,却已不见那两人。
……
“呼呼!”
秦桑剧烈喘息,双目死死盯着血池。
“死了?”
秦桑心神不由一松。
他已全身空虚,如果那两人不死,死的就是他!
不料,秦桑刚以为自己脱离险境,忽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错!很不错!”
秦桑全身僵直,缓缓转身,见到一个身着血衣,身体有些虚幻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女子看向云游剑,露出一丝缅怀,语气不掩饰对秦桑的赞赏,“我听天越说起你性情,和我预想的截然不同。不过,你能承受雷祖冲击,并借势突破,可见你的意志和心性已经不逊于当年的他,能够承他衣钵,也就不奇怪了。”
秦桑明明不认识女子,却从女子身上感受到一丝熟悉。
当他明悟这丝熟悉的来源,难以置信。
“伱……是那血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