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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大结局(9)

第1018章 大结局(9) (第1/2页)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两人就在干着这个事,玩的不亦乐乎。,最新章节访问:。
  
  木香先去收拾了餐具,孩子太小,还不能吃烤串,木香就准备了猪排,都是最嫩的里脊‘肉’,用醋跟酱料腌过,放了一点辣椒,用木香的话说,吃点辣,能锻炼意志。
  
  胡萝卜跟山芋一起,用锅蒸熟,直接抓着就可以吃了。荒郊野外的,做米饭太麻烦。
  
  除了牛排之外,还有在镇子上买的几只新鲜的‘鸡’,都是拔干净‘毛’,也洗干净了,用一个大锅炖了两只,待用下面条,他们用的水,是周大憨去附近找的泉水,湖水洗衣服可以,做饭还是不行的。
  
  木香收拾好了午饭,就跑去跟儿子玩耍。
  
  故意在他们靠近水边的时候,扔一颗石子,溅他们一脸的水。
  
  两个小娃,呆萌的不明所以,只感觉到脸上有凉凉的湿意。
  
  看他俩呆萌的样子,木香忍不住,笑弯了腰。
  
  小葫芦在心里鄙视自家娘亲,好坑儿子啊!
  
  糖糖丢下石子,张开手臂,朝她奔过去,想让她抱抱。
  
  “娘,抱……抱……”
  
  木香身子一闪,在他靠近的时候,灵巧的躲开,“追上了才有抱哦!”
  
  糖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不得已,又朝着她的方向追过来,“娘……抱抱……抱抱……”
  
  木香每每都在他即将靠近时,猛的闪开,让他扑个空。
  
  几次之后,糖糖大概也觉得很好玩,咯咯笑着,跑着去追她。
  
  湖边的地面很平,坑洼不多,这俩小子走路又比别的小娃早,加上还有她这个坑儿子的娘亲,经常训练他俩,所以他俩走路已经很稳当了。
  
  小葫芦胖乎乎的小手里,还攥着小石子,本不想理会那二人,可是少了兄弟的陪伴,他一个人扔着玩,便觉着没意思。
  
  只犹豫了半刻,便撒开小蹄子,朝着娘亲跟哥哥的身边奔过去。
  
  木香腰身一闪,见是他来了,笑呵呵的冲他招手,“小老二,快到娘亲这里来。”
  
  正在奔过来的小人,步子顿,小眉头皱着,嘴巴撅老高。
  
  娘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讨厌!
  
  木香见他站那不动了,干脆跑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抱起来,掐着他的腋下,转着圈,甩动起来。
  
  小葫芦一点都不怕,反而乐的咯咯笑。
  
  赫连晟负手站在岸边,看着他们母子三人的互动,原本清冷的眼眸,溢满柔情与宠溺。
  
  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几年之前,这样的场景,他想都不敢想。
  
  曾经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穷尽一生,也不知幸福是什么。
  
  可是现在,他的人生,因这三个人而圆满了。
  
  一路上玩玩闹闹,走走停停,直到两天之后,他们才到的泉城。
  
  卫曾跟红叶知道他们要来,很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了,远远的见到车队,赶车的人,她认得,正是木香训练出来的随从。
  
  周大憨将马车稳稳的停下城‘门’口,向后面一吆喝,“主子,到了!”
  
  糖糖跟小葫芦原本都睡着了,被他这一大嗓‘门’一喊,猛的睁开眼,爬坐了起来。
  
  红叶欣喜的上前,木香这时也掀了帘子,探出头来。
  
  “快叫我看看干儿子,”红叶顾不上跟木香说话,眼睛就直往马车里瞟。
  
  木香跟赫连晟一前一后跳下车,糖糖紧跟在后,爬了出来,刚冒个头,就被红叶抱去了。
  
  卫曾也不甘落后,紧接着抱起小葫芦。
  
  红叶笑道:“这小子比我上回见的时候,长高了一大截,瞧这小脸蛋,‘肉’嘟嘟的,太可爱了。”
  
  卫曾也道:“小老二也长大了一圈,似乎他俩长的有点不一样了。”
  
  木香道:“孩子长开了,各自的特‘性’就显现出来了,不光是长相不同,就连‘性’格差别也大了,糖糖喜欢跑,喜欢跳,小葫芦喜欢坐在那不动,还喜欢沉思呢!”
  
  红叶听着好笑,俯过去亲了亲糖糖粉粉嫩嫩的小脸颊,“我干儿子,就是与众不同,咱们快走吧,小芙跟萱儿在家都等急了。”
  
  进了城‘门’,红叶上了自己的马车,泉城面积不小,不能靠走,否则得走到晌午去了。
  
  木香不愿再坐马车,便由赫连晟骑着马,将她圈抱在不。
  
  糖糖看见他俩坐在大马上,不干了,张开双臂,吵着闹着,以他们抱抱。
  
  木香不顾赫连晟冷冷的瞪视,从红叶手里将儿子接了过来,抱在身前。一家三口,共乘一骑,木香还用披风将儿子包起来,只‘露’了个头出来。
  
  小葫芦呜咽了,他不高兴了。
  
  娘亲只爱哥哥,不爱他了。
  
  卫曾看他紧皱眉头,满脸委屈的样子,好笑不已,“别皱眉头了,干爹也带你骑马,好不好?”
  
  红叶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眼,饱含无尽的情意,看的卫曾心头一动。
  
  他俩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很低调的办了婚宴。
  
  远在泉城,就算有人想闹事,也没法子。这里认识他们的人又不多,看见他俩带着小芙跟萱儿,当他们才是一家子。
  
  果然,离开京城,对红叶,对卫曾,对两个孩子,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京城的时候,木香曾经碰到过木景华。
  
  他的米铺生意,终于经营不下去了,入不敷出,最后只得盘给别人干。
  
  好在,那店面是他的,每个月收些租子,倒也不至于被饿死。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被饿死,就已是很不错的了,但对于一向养尊处优的木曹氏跟木景华来说,这么一点点收入,无疑是穷困潦倒。
  
  木景华为了贴补家用,还在街上摆了个摊子,帮人写写书信,或者写个讣告什么的。
  
  听说那个小青,在被关了几个月之后,乘着有一天,家里没人,又卷铺盖走了。在此之前,她已经跑了两次,结果每次都被木景华抓回来,再毒打一顿。
  
  可是她不甘心,终于再一次的瞅准机会,终于跑了。
  
  最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木香不关心这个问题,自然也不会多问。
  
  红叶买下的宅子,就在泉城最好的地段,就是面积不大。
  
  赫连晟自然不肯住进红叶的家,于是就选了离她家较近的一间客栈,包下整个二楼。
  
  陈妈跟喜鹊,还有何安,全都上去,将二楼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跟之前一样,被褥全都换了新的,茶具碗筷,也是用他们自带的。
  
  赫连晟刚到,泉城的官员就来了,小心翼翼的候在客栈外面,等着襄王殿下接见。
  
  木香带着糖糖跟小葫芦,红叶回家拉了小芙跟萱儿,由周大憨跟何安陪着,一行人到街上游玩去了。
  
  单林渊正在泉城,管理丐帮的事,听闻主子大驾光临的消息,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紧赶慢赶的,在城里的街道上找到了他们。
  
  单林渊原本是不喜欢孩子的,可是不知为啥,一看见糖糖跟小葫芦,他就觉得自个儿的心像是要化了一样。
  
  这不,一见着趴在周大憨脖子上骑大马的小糖糖,他就迫不及待的将他抱了下来,放在自己肩膀上坐着,“那家伙骨头太硬,没有单叔的肩膀坐着舒服,是不是啊?”
  
  小糖糖高高兴兴的坐在他的肩头,一条‘腿’还晃啊晃的,以表示他有多高兴。
  
  红叶见单林渊来了,于是靠近木香身边,对她说道:“要不是你派了单林渊过来,收服了泉城的乞丐们,我一时半会还真搞不定呢!”
  
  木香疑‘惑’道:“泉城很‘乱’吗?”
  
  红叶道:“倒也不是‘乱’,就是来往的人多,杂‘乱’无章,有些流窜至此的小‘混’‘混’以及,地痞无赖,经常有事没事的就来找茬,咱们店铺刚开张的第二天,他们就上‘门’要保护费了,我一分都没给,他们就经常过来闹事,要不是后来单林渊出马,哪里能解决的这样干净。”
  
  关于这一点,木香倒是忽略了,按理说,泉城离京城不远,要是搁在战争年代,泉城就是京城的‘门’户,按理说,不该出现在治安‘混’‘乱’的局面。
  
  但是她也明白,这种地痞无赖,实在是很难管教,说轻了,人家根本不吊你。其是派官府去抓,没有大的罪名,关上几天,就又得放出来,循环往复,他们的胆子自然是越练越大。只要不干杀人越货的事,就没事。
  
  单林渊扛着糖糖走在前面,拉着他的手,带他玩飞奔,两个人高兴的如同龄人似的。
  
  周大憨不甘落后,也顶起小葫芦,让他跨坐在他脖子上,去追前面那两人了。
  
  木香收回视线,脸上是克制不住的笑意,“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能算是我的人吗?”
  
  红叶被她自吹自擂的话,逗的一乐,“瞧把你神气的,身边高手如云,听说你后来收留的那个元瞳的小娃,已经成了襄王身边得力的干净,千步之外,直取对方将领首级,我真是纳闷,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
  
  单林渊以前的种种过往,她是知道一些的,一个风流成‘性’,生活**,还喜欢陪老‘女’人睡觉的男人,在她看来,肯定得避如蛇蝎,她却将人收入麾下,还费尽心思的训练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木香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两名部下,淡淡一笑,“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每个有专长的人,都有他的独特之处,只要善于发现,并且将他的短处压制,只让长处显现在出来,就拿单林渊来说,他虽然在‘私’生活上不检点,但他那双眼睛,聪慧,狡黠,其实他骨子里也懂得忠诚,就是被外表掩盖了,现在被我发觉,并将他打造出来,他就成了能撑成一方天地的男人!”
  
  红叶听出她语气里的自豪,打趣道:“你说这话,就不怕襄王殿下吃醋吗?”
  
  “他呀,”说起赫连晟,木香神态间不自觉间流‘露’出挡也挡不住的幸福,“他是喜欢吃醋,但他不会吃我部下的醋,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还不够格当他的敌手,最近他很喜欢吃儿子的醋,在他眼里,儿子都快成头号天敌了。”
  
  红叶呵呵的笑,“嗯……我相信你说的,他是真的爱你,真的在乎你,当初我就说,像他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见,你得看好了,好在你也是厉害的‘性’子,不然身边的情敌一个接一个,有你受的。”
  
  赫连家族的人去闹事,她听说了,单林渊的消息最灵通,闲着没事,又喜欢到店里跟她跟卫曾说上一说。
  
  当听到赫连家的几位长老,竟然想副着木香,给襄王纳妾时,她当时真恨不得连夜就赶过去。
  
  这不是欺负人吗?好歹木香也是一口诰命夫人,木老爷子认她做了孙‘女’,不是干亲,是真的孙‘女’,还将木氏的一半产业都‘交’给了她,木清扬现在可怜了,只是个打工的,连自己的人,都在木香手里攥着。
  
  再加上,她一手创办起来的产业,以及藏着或者没藏的实力。
  
  往大了说,她现在可是真正的‘女’富豪。
  
  这些人吃饱了撑的,跟她做对。
  
  木香笑的自信,“所以我之前跟你说过,‘女’人不能逆来顺受,什么都往肚里咽,有些人就是要拿你的善良,去糟践你,现在看懂了吧,不管什么时候,都别丢了自己。”
  
  红叶心有感慨,“是啊,我以前就是太傻,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他那样对我,我还想着从一而终,简直就是傻到家了,还好现在有了卫曾,他是个好男人,对我,对两个孩子,都没话说,我的人生也算圆满了。”
  
  “说什么圆满,你又不是尼姑,要圆满,那也得等到你们白头到老,儿孙满堂,快闭眼的时候,那才叫圆满。”
  
  红叶一笑,“嗯,不说了,咱们快去追上去吧,几个孩子都跑远了。”
  
  她俩只顾着说话,街上行人也多,一转眼孩子就看不见了。
  
  在泉城待了四天,赫连晟只在第一天,接见了此地的官员,剩下的三天,全都陪着她跟孩子们。
  
  泉城很热闹,尤其是到了晚上,四处都是灯火通明。
  
  来自全国各地的杂耍艺人,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摆的满城都是。
  
  因为快要过年,木香没有多待,第五天就跟赫连晟起程回京城了。
  
  红叶一直送他们到城‘门’口,单林渊也跟他们一起走了,过了年再到泉城镇守。
  
  不知不觉,木香来到京城已经一年了,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好多事,她跟赫连晟成亲了,太子跟皇后都死了,新的太子继位,她连孩子都生了。
  
  事情太多了,在吃过年夜饭之后,木香趴在赫连晟怀里,听着厢房外的喧闹声,忽然叹了口气,“好想回‘玉’河村看看,那里可是我的出生地,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她的出生地,可不是字面本身的意思。
  
  赫连晟又怎会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我曾经答应过你,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都会陪着你,今儿是除夕,去年的今天,咱们也在盘算着进京,那么,今年的今天,咱位也盘算着回‘玉’河村,好何?”
  
  木香笑了,又往他‘胸’口趴了趴,“嗯,咱把两位老爷子带上,他俩最近身体好的不行,顺便带他俩出去散散心。”
  
  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赫连晟坏坏一笑,“既然想让为夫陪你回娘家,如何能没有酬劳?”
  
  今晚彩云跟木朗,带着两个小娃,出去玩了,除夕夜,京城街道热闹非凡。
  
  至于他们几人的安全问题,也不必‘操’心,襄王府如今高手如云。
  
  一直在军中潜伏的元瞳,也被接回来过年,还有尚彦,他虽是孤家寡人,但按照木香的命令,过年期间,她身边的人,都必须回来吃个团圆饭。
  
  所以这个年,过的格外热闹。
  
  现在有他们看着,木香倒是一点不担心。
  
  那么,赫连晟故意说出这样暧昧的话,是意‘欲’何为呢?
  
  她抬起头,双手垫在下巴上,挑起帘子看他,“相公,你不该问我要酬劳,你瞧,我连孩子都给你生了,人也是你的,难不成你要把我卖了不成?”
  
  赫连晟单手放在后脑勺下,微眯着眼睛,盯着她。
  
  盯了一会,忽然抓住她的手,慢慢的往下,随即邪魅一笑,“这就是我要的报酬。”
  
  木香了然的笑了,“哦?那你可要受住哦!”
  
  她突然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
  
  除夕夜过后,大年初一,唐皇在宫中设宴,款待文武百官,他身子已经不行了,能撑过这个除夕就已是万幸。
  
  朝中大员已经动了,奉请新皇登基的念头。
  
  护国公在这一事上,也站到了唐墨一边,他虽自负,但在国本一事上,却丝毫不会含糊。
  
  唐皇虽心有不愿,手握皇权,又怎会甘心拱手让给他人呢!
  
  但形势‘逼’人,他再撑下去也没有意义。
  
  在半推半就之间,他只能选择退位让贤。
  
  新皇登基的日子,定在正月十五。
  
  原本这样的日子,赫连晟也必须参加,可是木香提出要回一趟‘玉’河村,赫连晟欣然同意了,新皇登基,这种锦上添‘花’的事,他原本就不想参与,能避开,也是再好不过。
  
  唐墨知道他们要走,出言挽留过。
  
  但是木香主意已定,再说,她又不是不回来,顶多也就是两三个月而已,将‘玉’河村那边的事彻底了结干净,以后就在京城常住了。
  
  因为离开的时间长,她手上的生意都不能耽误,所以除了周大憨跟尚彦,以及英杀之外,其他的部下,都留在京城,照看她的生意,回乡跟赚钱,得两不误。
  
  至于元瞳,本来是不想带他的,可是他愣愣的站在襄王府‘门’口,连自己的包袱都准备好了,问他原因,他只说,陈妈跟喜鹊都随她走了,军营里的饭菜不好吃,他要吃烤‘鸡’。
  
  哑婆跟康伯,还有何安,胖妞他们都被留下了,府里的事,也需要照看,不能都跟着走了。
  
  彩去跟木朗都有自己的学业,刘氏跟刘麻子也来了京城,所以刘晨不用跟他们回去。
  
  刘麻子夫‘妇’也不想回去的,毕竟京城这样好,这样繁华,吃的好,穿的又好,谁还想回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去。
  
  但是木香可没给她那个机会,刘氏跟刘麻子,都是地地道道的农家人,突然把他们放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啥好事。
  
  在木香的强硬态度下,他们才同意跟着车队一起回‘玉’河村。
  
  既然是要回老家,就不能像去泉城似的,那是去游玩,‘性’质不同。
  
  木香琢磨着,要带最好的御医,一路上可以照看孩子,到了村里,还能给村里人看病诊脉。
  
  这个御医的人选,是她自己去宫里挑的,就是她生孩子的时候,被人从府里拎出来许太医。
  
  许太医也算是个有医德的,听说是要回乡下义诊,自己带了个‘药’童,带备了不少的草‘药’。
  
  他也不用别人管,自己带了辆马车,一个车夫,只说,跟在他们车队后面就可以了。
  
  此外,木香又让喜鹊去采购了不少礼物,带给大梅他们。
  
  摩登一品现在也做普通布料的衣裳,这是木香遵循往低收入人群发展的理念,因为这个世道,穷人远比富人要多。
  
  所以,木香让喜鹊去挑了不少的衣服,整整一马车,送不完的,可以拿到临泉镇去贩卖,说不定还可以拓展临泉镇的销路呢!
  
  准备这些东西,整整‘弄’了一天。
  
  等到他们的车队出城时,已是大年初四了。
  
  这回要长途跋涉,所用的马车都比较大,用两匹马拉着,车厢里能放下一张小桌,还有一排小柜子,两个小娃在里面玩耍嬉戏都没有问题。
  
  两位老爷子的马车,里面摆着棋桌,还有个小炭炉,可以烧些茶水,泡泡茶,暖暖手都好。
  
  元瞳跟着陈妈和喜鹊在后面的一车马车上,除了吃之外,他还在用木香教的方法,训练眼力,跟‘精’准度。
  
  英杀跟周大憨一起赶车,有时会跟尚彦换一换。
  
  赫连晟身边的吴青,严忠,此次都没有随行,赫连晟还从军中调了一队人马,以作护送职责。
  
  出城那一日,唐墨站在京城的城楼上,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开。
  
  小五就站在他身边,与他一样望着远去的马车,“殿下,城楼上风大,小的扶您下去吧!”他如今是唐墨身边的总管,可以说,未来就是代替王海的人,至于为什么会是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唐墨望着绝尘而去的一行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小五的关心。
  
  城楼上的确很冷,只站了一刻,身子就被风吹的一点温度都没了。
  
  过了许久,唐墨收回眺望的视线,一声不吭的走下城楼。
  
  人不同,命不同。
  
  他即是皇子,便有皇子的使命,又岂是可以肆意而行的。
  
  曾经的唐墨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代君王。
  
  这一日,同样心情郁闷的,还有唐焱,失了太子之位,等到唐墨继位,他就会被遣走。唐鑫‘性’子太鲁莽,他不会将唐鑫单独留下。
  
  伴君如伴虎,唐墨与他们虽是手足,但在权利跟皇位面前,手足二字,根本毫无意义。
  
  蒋振庭从宫中回到府中,依旧跟往常一样,四处寻找蒋荣的身影。
  
  这个蒋荣,*上的伤病虽然好了,可是心灵上,却彻底的扭曲了。
  
  在司空拓还没有离开京城时,蒋荣就喜欢跟司空拓‘混’在一起,经常玩到深夜,还不肯回府,有时就宿在驿馆,一连几天,都不见踪影。
  
  现在司空拓走了,他依旧不怎么回府。但也不像从前那样,翘着尾巴,四处跟别人找茬。
  
  而是时常跟一些年轻公子哥‘混’在一起,饮酒作乐,逛‘花’窑子,流连忘返。
  
  蒋振庭因为觉得对他有愧,所以现在对他的管教也放松许多,却也不肯再将他送走,非得留在自己身边照看。
  
  经过这一段时间回想与琢磨,他已经放弃了报复的念头,不是不想报复,而是他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不再年轻,如何还能斗得过手握兵权的赫连晟呢!
  
  他能想通,是再好不过的。
  
  赫连晟也不愿对他赶尽杀绝,毕竟他是有功勋的人,自有他的威信在。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个值得人尊重的将领。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落得晚景凄凉的境地,不知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
  
  马车在路上,走走停停,中间因为要调整休息,又停了两日,等到他们坐上船,可以通过水路直达‘玉’带河时,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赫连晟此行,不仅没有张扬,还刻意封锁了消息,而且除了必要的补给住宿之外,他们几乎不从繁华的城镇经过。
  
  这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否则被那些官员拦下,又是一番吃请恭维,虚伪的应酬,烦不胜烦。
  
  接连在马车上颠簸了半个月,上了船之后,稳当许多,两个娃儿好好睡了一觉。
  
  糖糖跟小葫芦现在能吃些副食,不必完全的依靠牛‘奶’,否则也不能带着他俩离开京城这么久。
  
  幼儿辅食,除了面条之外,就属‘鸡’蛋了。
  
  他们乘坐的船,又大又宽敞,分为上下两层,当木香看见这艘船时,眼睛都亮了,因为这不是赫连晟专属的战船,而是一艘豪华游轮。
  
  她以为这船是租借来的,因为据她所知,这样的一艘船,没有几万两银子,也买不下来的。
  
  哪知,赫连晟却笑意深深的告诉她,这船是属于他们的。
  
  听到这个消息,木香张大嘴巴,好半天没有闭上。
  
  她忽然想起何安曾经报告的,一年之前,赫连晟收服了怒江上的河盗,壮大了水军的势力,添置了几艘战船。
  
  当然,她只知道那几艘船是属于皇家的,没想到他还另外购买了一艘。
  
  木香站在豪华大船上,看着甲板上奢华小资的布置,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赫连晟好像是觉得还不够刺‘激’她似的,又对她说,像这样的船,其实还有三艘。
  
  都在怒江上跑运输,运的是人,不是货物。
  
  而他们乘坐的这艘,是专属他们一家,船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旁人用过。
  
  除此之外,为了兼顾两个幼儿玩耍,安全保护工作,也做的很严密,船周都用木条围了起来,所用的木料,都经过一系列的打磨,不会有倒刺。
  
  厢房,厨户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木香将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最后跑回甲板上,抱着赫连晟,狠狠的亲了他一口。
  
  幸好这时他们身边没什么人,否则这一幕叫人看见,还不得羞死个人。
  
  在她要退开地,赫连晟在搂住她的腰,又将她带回自己的怀抱,“光是这样,好像还不够。”
  
  木香白他一眼,“少来,除夕那天在府里时,你也说让我‘交’报酬,害我第二天差点都下不了‘床’,怎么,现在还要来吗?”
  
  赫连晟英俊非凡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性’感慵懒的笑容,“那天是你自己惹火,怪我吗?”
  
  “我才没有,”木香脸儿一红,在他怀里转了个圈,背对着他,咬着‘唇’,似羞,似嗔怒。
  
  赫连晟索‘性’就从后面揽住她,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间,“嗯,你是没有,那也不知是谁掀了……”
  
  “别‘乱’说,”木香突然转过身,用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赫连晟拿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不逗你了,拿上鱼杆,带你去江上钓鱼。”
  
  “钓鱼,有什么新鲜的玩法吗?”
  
  钓鱼这个事,她并不陌生,几次在江上做船,赫连晟都会带她钓鱼。
  
  大多时候,是他钓,而她在旁边看着。
  
  赫连晟神秘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带进自己怀里,脚下微点,飞身而起,掠过船边。
  
  为了要方便钓鱼,鱼竿都是摆在船沿边上,方便取用。
  
  鱼竿上还挂着个小袋子,鱼饵就放在袋子里。
  
  赫连晟飞掠过去,抓起一根鱼竿,脚下突然发力,踢中船沿边的一块木板。
  
  那木板受到来自他的巨大撞击,被撞飞了出去,落在几十米远的水中。
  
  赫连晟抱着木香,紧追阒木板而去,中途不换气,不落脚,一直到‘逼’近那块木板,落下之后,连粗气都没有喘。
  
  木香又是唏嘘,又是崇拜,羡慕的双眼放光,她家相公实在是忒厉害了,这等轻功,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水上飘啊!
  
  赫连晟将她脸上的倾慕悉数收纳,长臂甩动鱼竿,“站在江中钓鱼,愿者上钩!”
  
  他这么一说,木香才发现,他没穿上鱼饵,这可怎么钓鱼,难道真像他说的,愿者上勾吗?
  
  “这江里的鱼,狡猾着呢,你不穿鱼饵,它们怎么会咬钩!”
  
  赫连晟低下头,在她脸颊边亲了亲,邪魅一笑,“不是说了吗?愿得上勾,如果它们不愿意,那就只能来硬的!”
  
  “什么来硬的?”木香不明白了,什么叫来硬的?
  
  可这时,赫连晟已经不理她了,专注的盯着鱼饵,连眼珠子都不曾转动。
  
  木香原本一直是抱着他的,可钓鱼是个慢活,总这样抱着怪难受的,于是她就想动一动。
  
  不动还好,这一动,可不得了,她这才发现,原来他踢起的木板,竟然只有一平米大小,他抱着自己站着刚好,如果她松开抱着赫连晟的腰,浮板立马就不稳当了。
  
  小小的浮板一晃,木香吓的又赶紧将他抱紧。
  
  虽然她也会游泳,可是生过孩子之后,体质畏寒。加之,此刻又是站在滚滚的河水之中。
  
  他们行经的这一段河滩,水流湍急,河水中泛起的‘浪’‘花’,都快打到她的脚面了。
  
  这样一看,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往后面的大船一看,才恍然大悟。
  
  原来让她觉得不对劲的,是他们踩着的这块浮板,居然没有顺着水流飘走,而是险险的被阻在河‘浪’之中。
  
  刚开始她也没注意,直到这会,水流大了,这才看见,原来是有条绳子连接着船与木板。
  
  这人……到底是啥时候想起来的。
  
  她在赫连晟怀里动来动去,一会儿放开搂着她的腰,一会又搂紧,因为木板太狭窄了,她不得不紧挨着赫连晟。
  
  这样的动静,终于引来赫连晟的注意,他低下头,眸光深深,“香儿,莫要‘乱’动,直的想动,晚上即可。”
  
  木香被他的话逗的哭笑不得,白他一眼,道:“想的美,这两天,糖糖跟小葫芦,睡的不好,晚上我得照顾他们,还有好几天的水路,夜里湿气又重,可不能让孩子生病了。”
  
  说到孩子,赫连晟也收敛的心神,继续盯着自己的浮标,“晚上他们睡觉的被子,还有要穿的衣服,都得要烘烤除掉湿气,另外,睡觉的时候,不要开窗子,知道了吗?”
  
  木香重新搂住他的腰,掌上的肌‘肉’纹理坚实硬朗,听着他的叮嘱,只觉得从心到外都是暖的,“知道啦,只不过今晚你可能要去别的厢房睡,我看那‘床’‘挺’小的。”
  
  “‘床’小?怎么可能!”赫连晟完全是怀疑的语气,因为这船上所有的布置,都是他指定的,特别是他俩的主厢房,选了船上最大的一个。
  
  木香嘟嘴,“怎么可不能,再大的‘床’,也不够咱们四个人睡,光是他俩就得占大半张呢!”
  
  孩子睡觉喜欢翻来翻去,在府里时,他俩有自己的小‘床’,就搁在他们的‘床’边,夜里起来时,可以方便查看。
  
  现在在船上,需要睡在一起,她又怕压着孩子,当然是有多大,就占多大了。
  
  赫连晟略一思考,微微蹙起的眉,就舒展开了,“无防,到时你睡我身上就好了。”
  
  虽然他说的是荤话,可是脸上的表情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简直就跟战事汇报似的,距离远的人,看见他这个表情,打死也想不到,他说的是什么。
  
  木香噗嗤笑了,“我发觉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下流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嗯,以前没娘子,现在有了,自然是不一样的。”
  
  话刚说完,他抓着鱼竿的手,突然攥了下,还没等木香看清呢,只见他手臂突然挥动。
  
  没有穿鱼饵的鱼钩,在水中猛烈的摆动,像飓风从水面上划过。
  
  等到鱼钩被从水中捞起时,竟然挂起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鱼。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分明不是钓的嘛!”木香惊呼的同时,也算看清了,他是如何出手的。肯定是在鱼游到他的范围之内,突然甩动竿子,直接将鱼勾了起来。这等绝技,已不在钓鱼的范畴。
  
  赫连晟将她的崇拜表情,全都收起眼底,鱼竿再次甩动,那鱼就直接飞上甲板了,“虽说这是愿者上勾,但是只要到了我的面前,还会让它逃走吗?”
  
  他说的话里,有弦外音,木香是听出来了,这是在影‘射’她呢!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扯上她。
  
  两人站在浮板上,不过三刻,赫连晟就已经甩了十几条大鱼上去,最大的一条,足有七斤多。
  
  糖糖跟小葫芦,在英杀跟喜鹊的看管下,站在甲板上,看着他们家老爹耍酷,乐的直蹦跶。
  
  有了这么多的鱼,当然少不了用鱼骨熬煮鱼汤,用鱼汤给糖糖跟小葫芦下面条。
  
  多余的,由陈妈片了鱼‘肉’,木香亲自下厨,煮了一锅酸菜鱼。
  
  没敢多放辣椒,酸菜放的较多,都是从襄王府里带出来的,因为怕路上有人晕车晕船,自己家腌制的,吃着更放心。
  
  许太医头一次吃木香做的饭,原先他还以为木香跟京城那些大小姐没什么两样,可是没想到她厨艺这样好。
  
  酸菜鱼还没做好,他闻着味就来了。
  
  元瞳一直就喜欢吃‘鸡’,但是今天闻见这酸爽可口的酸菜鱼,立马就将他酷爱吃‘鸡’的习惯抛到九霄云外。
  
  糖糖跟小葫芦,虽然才开始吃辅食,但是他俩也闻见了娘亲做的菜,两人扒着桌子,就是不肯下去,眼巴巴的望着那一锅酸菜鱼。
  
  赫连明德直笑说,有什么样的娘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后来,还是赫连晟心疼儿子,挑净了鱼刺,又在汤里过了一下,才敢喂给他们吃。
  
  可是这两小娃,吃了一块还不肯罢休,口水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许太医看的哈哈大笑,虽然他也于心不忍,但遵从医者医德,还是不忘叮嘱他们,别给孩子吃太多,以免肠胃受不了。
  
  吃过晚饭,英杀拎来热水,虽然不方便洗澡,但还是要给两个娃洗个小脸脸,小脚丫子也得洗一洗。
  
  每到这个时候,喜鹊也会在,而赫连晟会先离开一会,轮不着他出手啊!
  
  这时,英杀也会放下剑,用她拿剑的手,仔仔细细的给两个小娃清洗,那认真的态度,连木香看着都为之动容。
  
  今儿晚上,她忍不住问英杀,“你这么喜欢孩子,要不要回京城以后,给你说‘门’亲事,以后你也可以成亲,成了亲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英杀一个劲的摇头,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要,属下一辈子都不会嫁人,一辈子都跟在主子身边,看着两位小主子长大,只此一个愿望,别无他求!”
  
  木香听她坚定毫不迟疑的回答,心中恍然明白几分。英杀不是为情所累,也不是生‘性’太过冷淡,她就是单纯的不想成亲,她喜欢糖糖跟小葫芦,潜意识里把他俩当成自己的孩子,仅此而已。
  
  “那好吧,等哪天你改变了主意,一定要记得跟我说,虽然你是我的属下,但你也是‘女’人,想要个归宿,这是合情合理的,不存在违背什么,懂了吗?”
  
  “嗯,属下明白的,”英杀低着头,眼睛依旧专注的看着两个小娃。
  
  木香笑笑,不再说她,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喜鹊身上,“你呢?你怎么样啊?”
  
  喜鹊呆了下,随即羞涩一笑,“什么怎么样,主子别拿奴婢开玩笑了。”
  
  “是我开玩笑,还是你自己不想承认,既然喜欢,就努力去争取啊,不然你还想让我给你指婚呢?”
  
  “主子,您又‘乱’说,奴婢没有……”喜鹊的脸更红了。
  
  木香收回视线,逗着脱了棉袄,正坐在‘床’上玩耍的小葫芦,还不忘对喜鹊说道:“你要是死不承认,那等到此次回去以后,我就给吴青说‘门’亲事,你看怎么样?”
  
  “啊?您要给吴大哥说亲?这……这怎么行,”喜鹊慌了,可她自己没觉着自己慌了,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木香瞟她一眼,“这有什么不行的,反正你又不喜欢他,要不要给他说亲,给他说什么亲,好像都跟你没有关系吧!”
  
  喜鹊咬着‘唇’,好半天不说话。
  
  一直沉默着的英杀,在给糖糖穿好布袜之后,直起腰,目光清冷的看着喜鹊,“既然喜欢就要努力争取,你磨磨唧唧的,算怎么回事,全府上下,谁看不出来你喜欢他,你呀,再装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她突然讲这么多话,连木香都微微诧异了。
  
  喜鹊还是抬起头了,“我知道的,其实在出发之前,我就跟他担白了。”
  
  “坦白?”木香惊讶的看她。
  
  喜鹊点头,“嗯,坦白了。”
  
  “那他是怎么回你的?”这个事,木香还真是没想到,一直以为喜鹊就是个闷葫芦,没想到,她还能灵光一回。
  
  喜鹊脸红的打了‘鸡’血似的,“他……他说等我们从‘玉’河村回去,再说。”
  
  木香失望了,“什么叫再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真是的,遇到重要的事情,就喜欢拖拖拉拉,一点都不可爱,这个事你那别管了,回去之后,我让人将他绑来,是好还是不好,让他给你个准话。”
  
  “这怎么行,这样不好吧!”喜鹊吓坏了。
  
  “有什么不好的,没问题,我去绑,让主子审问,”这话是英杀说的,她说的有些急,有点不像她。
  
  这一点,木香注意到了,但是显然喜鹊顾不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木香躺在赫连晟怀里,像他之前承诺的,趴在他怀里,两个人,占一个人的地方。
  
  糖糖跟小葫芦疯玩了一天,加之这船行在江上,摇摇晃晃的,跟睡摇篮差不多,所以他俩很早就睡了。
  
  木香趴在赫连晟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有窗外,静静流淌的江水。这一段水路平稳,除了江水声,四周都很安静。
  
  白天的时候,当江上只看见他们乘坐的这一艘船时,就感觉天地之间,只剩他们,那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但是这会躺在赫连晟的身上,听的看的闻的,全是属于他。
  
  这一切的一切,令她这颗飘浮不定的心,安定了不少。
  
  赫连晟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而是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有节奏,有规律,“睡吧,还有几天的行程要走,这两小子早上醒的又早,你得休息好才行。”
  
  在路上颠簸了这么久,白天讲的话,是逗她的,他怎能舍得再让她受累。
  
  木香安稳的趴着,片刻之后,她甜甜的笑了,“嗯,不过夜里你要记得帮他们嘘嘘。”
  
  “知道,你放心睡吧!”
  
  赫连晟总能随时化身超级‘奶’爸,喂‘奶’换‘尿’布,甚至夜里抱着他俩嘘嘘这种事,他都可以做的很好,完全不用木香担心。
  
  糖糖吧唧了下嘴,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小葫芦翻了个身,眯起眼,看了看像叠罗汉似的爹娘,顿时觉得无语极了。
  
  这两人咋比他们还幼稚呢!
  
  豪华游船在江上又行了几日,算算里程,已经到了临泉镇的地界,再过半日,就可以看到‘玉’河村了。
  
  这里虽然是本尊木香的出生地,但是如今的木香,还是有了近乡情切的感觉。
  
  临泉镇产酒,来往江上的货船,运的大多是酒,离的越近,江上的中小商船就越多。
  
  木香之前在临泉镇时,只跟福寿楼打过‘交’道,至于像邵秋霜这样的酒香世家,她没有接触过,所以也不认得邵家的商船是哪一个。
  
  不认得别人,可是别人却记得她。
  
  这不,邵秋霜跟邵青儿,正坐着商船,想跟着商船出去玩玩,远远的就看见开来一艘豪华高端的大船。
  
  以她俩的心‘性’,怎能不观注这艘船。
  
  在两船相遇的时候,邵青儿惊声尖叫起来,“好漂亮的船,要是能上去瞧瞧,那可就太好了。”
  
  与此同时,木香跟赫连晟也站在船头,听见这一声尖叫,朝她们所在的船上去看过去。
  
  邵青儿定睛一瞧,只觉得船头站着的人好面熟,“哎哎,姐,你看那人是谁,我怎么觉得好面熟呢?”
  
  邵秋霜在这一年里,已经成亲了,再度看见美男,已不是之前那般‘激’动了,可是当她顺着邵青儿手指的方向,看见赫连晟跟木香相携站立的身影时,她猛的睁大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会是他们?”
  
  邵青儿一听她说这话的意思,就知道自己猜想的没错,“真的是木家的那个野丫头,她身边的那个,不就是襄王吗?”
  
  邵青儿语气中满是嫌弃的意思,其实说白了,她是羡慕嫉妒恨。
  
  看看人家的穿着,人家头上的首饰,还有人家乘坐的船,她们的船跟对方一比,简直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玩意。
  
  相反的,邵秋霜却淡定许多,大概是成亲的关系,她只是用略带忌恨的目光看一眼,就收回视线了,“你别‘乱’嚷嘛,人家庭是襄王,她现在是襄王妃,跟咱不是一路人!”
  
  邵青儿小嘴一撅,“哼,有什么不了起,再好看的男人,再多的权势,还不是一样会娶小妾,就像姐夫,当初没成亲的时候,看着多老实,一口一个喜欢你,一口一个在乎你,这成亲才多久,就已经娶了两个了,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邵秋霜厉声喝斥,转身离开了甲板,进了船仓。
  
  其实也不能说,她的婚姻有多糟糕,就像邵青儿说的,男人大多都是这样,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邵青儿冲着她的背影,扮了个鬼脸,然后又转头看向大船的方向,“有什么了不起的!”
  
  忽然,一道闪光从她视线外飞进视线里,邵青儿只听见嗖的一声,紧接着,她觉得耳朵热热的,抬手一‘摸’,瞬间吓哭了,因为她手上全是血。
  
  “啊……好多血……好多血!”
  
  她这一叫,船上的水手跟家丁,都吓坏了,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又是给她止血,又是包扎的。
  
  邵秋霜也听见动静了,掀开帘子,正要骂她,就见邵青儿原本站着的地方,有一大滩血迹,视线再追上已经从他们船边开走的大船。
  
  只见一个少年手里握着弓箭,勾‘唇’笑着,那笑容绝对是不怀好意。
  
  元瞳收起弓箭,转身离开船尾。
  
  英杀迎上他,冷冷的问,“你杀了她?”
  
  “没啊,削了她半只耳朵,”元瞳说的语气极为轻松,一点都不像手染鲜血的人。
  
  英杀没有说什么,“主子回乡,不想见太多血,以后这种人,丢进江里就好了,见血……不吉利!”
  
  “哦,知道了,不会了。”
  
  如果此时有外人听见他俩的对话,估计得吓‘尿’了。
  
  邵青儿的耳朵到底怎么样,除了邵秋霜等人,不会再有旁人关心。
  
  邵秋霜也深知,她们无意之中,又得罪了襄王跟那个‘女’人,眼下只有尽快避开的好。
  
  半日之后,木香抱着糖糖,赫连晟抱着小葫芦,一家四口站在船头,已经能看‘玉’河村的轮廓了。
  
  他们此次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接船。
  
  再往里,大船进不去,他们便换了小船,由周大憨划着船,带他们前往离木宅最近的河滩。
  
  剩下物资,回头再来拿就好了。
  
  其实,同他们一样心中忐忑的,还有木老爷子。
  
  他握着拐棍的手,一直在抖着,站着站着,眼眶就湿润了,“丫头,可以带我去看看你娘的坟吗?”
  
  木香心中有些难过,“可以,我娘就埋在村里的坟地,休息两天,我再带你去看。”
  
  “好,”老爷子点点头,不再追问什么。
  
  ‘激’动跟平静之间,并不矛盾。
  
  他‘激’动,也平静,人都不在了,不平静又能如何?
  
  小船在江上逆流前行,有周大憨这个大力士在,行船不成问题。
  
  过了片刻,木宅的轮廓能看清了,从远处看,似乎跟他们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还有木香走之前,盖起来的香肠作坊,以及在她走后,建起来的水车。
  
  就连屋后的小菜园,都看的越来越清楚。
  
  “嗯嗯……”糖糖指着木宅那一处,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好,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木香亲了亲他的小脸,“那是娘亲出生的地方,没有这里,也就没有娘亲,过两天娘亲带你去看姥姥,好不好?”
  
  “噢噢……”糖糖无意识的拍着手,小巴掌拍的啪啪作响。
  
  相比之下,小葫芦就淡定多了,斜了眼哥哥,心里想着,如何能让娘亲来抱他,而不是抱着他的老哥。
  
  赫连晟腾出一只手,揽着木香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终于近了,周大憨抓着绳子,飞掠到岸上,将船慢慢的拖近。
  
  赫连晟明德看着眼前的山水,感叹道:“真是个好地方。”
  
  木老爷子此刻心情极为复杂,没空搭理他,等船靠到岸边的鹅卵石上之后,在周大憨的搀扶下,他慢慢的走下船。
  
  木香抱着孩子,紧跟在赫连晟身后,赫连晟先一步跳下船,再回头拉她。
  
  元瞳自顾自的跳下去,站在岸边,玩石子。
  
  喜鹊跟陈妈相扶着走下船,刘氏跟刘麻子走在最后,他俩惧怕赫连晟的气场,这一路上,都没敢吭声。
  
  沿着河边的小路走向木家老宅,曾经这条路,木香走过无数次,时过一年,这条小路,还是一样没变。
  
  木宅屋后的池塘,是赫连晟亲手整理出来的,他们临走的时候,水塘里已经种上莲藕苗,另一半,还撒了菱角,可惜现在过了季,看不见满池塘的荷‘花’盛开,也不能划着小船,到河塘里采菱角吃。
  
  赫连晟抱着小葫芦,站在河塘的岸边,他忽然转头看了眼小葫芦,“要不要下去挖莲藕?”
  
  小葫芦用狐疑的眼神斜他。老爹这是啥意思,他咋听不明白呢!
  
  赫连晟微微笑了,“以后别用这种眼神看着你爹。”
  
  小葫芦的眼神,叫他忍俊不禁,瞧他那是什么眼神?他这个亲爹很不靠谱吗?
  
  “你们俩站在那干嘛,还不走?”木香已经走到菜园边了,见他们没跟上来,回头叫了他们爷俩。
  
  糖糖被周大憨接了过去,将他骑在脖子上。糖糖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只要一坐上周大憨的肩头,小‘腿’就抖个不停。
  
  周大憨也喜欢他,所以就算有时主子不需要他抱孩子,他也会主动要求顶着他俩走路。
  
  赫连晟掐着小葫芦的腋下,手一扬,将他甩肩头,遥遥的对木香道:“哦,这就来!”
  
  木香笑了,不再看他们,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他们从京城出发时,还不到初五,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二十天才到‘玉’河村。
  
  正月都快过完了,香肠作坊的生意也不能再耽搁,王喜他们肯定已经开工了。
  
  果然,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喧闹的声音。
  
  还有进出作坊,来回搬运货物的人。
  
  以前木香在的时候,天冷的时候,猪‘肉’都是头一天从镇上运来,现在他们的生意通道成熟了,肯定比以前更加正规化。
  
  赫连明德看的惊奇不已,“丫头啊,这作坊真是你办的吗?”
  
  木香骄傲一笑,“当然,这还有假吗?除了这个作坊,还有远处的风车,我走的时候,已经着人画了图纸,后来中途也派人过来督造,虽然这风车跟我原先想的,不太一样,可是能达到‘抽’水灌溉的目地,这样就足够了,作坊里面生产,需要大量的水,可惜没有冰箱,否则一年四季都可以做香肠,但是没关系,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做熏‘肉’了。”
  
  ‘玉’河村的消息,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几乎是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一封信送到京城,而她也会差人回信给他们,顺便再指点指点。
  
  王喜坚称这个作坊的所有人是她,而他跟村里人,都是给她做工的,这一点,不管啥时候都不会变。
  
  而木香也在思考着,借着此次回村,再将香肠作坊扩大,让‘玉’河村成为‘肉’肠第一村,以后作坊出来的产品,由‘玉’带河运进怒江,再从怒江,运往全国各地。
  
  赫连明德眼神尽是赞叹,“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在这种地方也能发展副业,不愧是经商奇才,身后就是河,运输也方便,很好!”
  
  他也想到身后的河了,但是他想的远远不及木香,眼光放的不够长。
  
  木老爷子也看着眼前的房子,“英儿流落到这里,住的就是这样的屋子吗?老夫对不起她,让她,还有你们受委屈了。”
  
  可怜的老人家,每每想到‘女’儿的遭遇,就痛心不已。
  
  木香走过去,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爷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娘是怎么到的这里,连我都不是很清楚,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只要咱们以后好好的生活,娘在九泉之下,也能欣慰了。”
  
  木老爷子眼圈都红了,佝偻的脊背,似乎更弯了,“好,都听你的,咱们好不容易回一次乡,就得高高兴兴的,爷爷会好好的看看,看看你娘生活过的地方。”
  
  正说着话,赫连晟已经走过来了,忽然,从作坊里走出来的人,发现远处的他们,“你们……呀,这不是木香妹子吗?”
  
  王喜与一年前已有了大大的不同。一年前,他穿着粗布破衣,‘裤’角永远是高高的悬着,一年四季都是如此,标准的短工打扮。
  
  憨厚耿直的长相,黝黑的一张国字脸,算不英俊,但还算耐看。
  
  再看看现在,短衣已换成了棉布长襟衣,下身也是长‘裤’,外衣的下摆垂到膝盖,这是标准的小商贩的打扮。
  
  那张脸,也多了些生意人才有的‘精’明,举手投足,也是生意人的派头。
  
  木香看他,静静的笑了,“王大哥,好久不见!”
  
  她没说话时,王喜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她一开口说话,他才恍然意识到,这是在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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