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深情 三、此身原是梁山伯 (第1/2页)
操之主仆三人在华亭6氏墅舍歇了一夜,四月二十返乡,当牛车驶出6氏庄园巨大的木栅门时,陈操之回头望,那梅岭绝顶,隐约有一点素白的身影,象一朵不凋的白兰花,离得愈远,愈觉芬芳沁透。
冉盛目力过人,他能瞧得比一般人远,他坐在车辕上顺着陈操之的目光望去,这十三岁的少年若有所思,待离6氏墅舍远了,梅岭也看不到了,才问陈操之:“小郎君,你是不是喜欢6氏小娘子?”
陈操之眉毛一挑,眼睛微微眯起,问:“何以见得?”
冉盛道:“瞧得出来啊,6氏小娘子也喜欢小郎君,一早爬到山上不就是为了能看到陈郎君走得更远吗。”
来德不以为意道:“这不稀奇,吴郡喜欢咱们小郎君的娘子还少啊,香囊都送了几十只,车厢都是香喷喷的,送的鸡蛋,三天都没吃完,小盛昨天就吃了二十多个,我也吃了十几个。”
陈操之笑了起来,叮嘱道:“6氏小娘子的事你们不许对别人说,回到陈家坞也不许说,听到没有?”
来德应了一声,来德答应了不说打死也不会说的,。
冉盛也说绝不会说,却又挤着嗓子问:“小郎君,你是不是想娶6氏小娘子?我看行,6氏小娘子很好——”
陈操之打断道:“小盛,从现在起,不许你说6氏小娘子的事。”
冉盛缩了缩脖子、咧了咧嘴,回身坐好,不敢多说了。
陈操之摇摇头。斜倚厢壁沉思。既然冉盛、来德都看得出他与6s间地情意。葳蕤身边地那些侍女又不是傻子。如何会看不出来!昨日短锄说地那句“陈郎君是葳蕤小娘子地”固然是无心之语。但也未尝不是短锄地真实想法。短锄和簪花是葳蕤地贴身侍婢。他与葳蕤在真庆道院哪能每次都那么巧恰遇上呢?那次在虎丘。他牵着6葳蕤地手过小溪。簪花地眼神就不太自然。有点脸红。想必是意识到了什么。短锄和簪花都是单纯地女孩子。敬爱葳蕤出于挚诚。而且二婢对他也是一片善意。每次见到他都是喜笑颜开。都是很喜欢看到陈郎君——
但是这件事最终还是逃避不过去地。终有水落石出地那一天。葳蕤能承受得了家族强大地压力吗?
想起6s笑起来眼睛如月牙儿地甜美娇颜。想起她将因为家族地压力而受到很多委屈。陈操之心里就有些不忍。可是既然相互倾心要相守在一起。总有一段艰难地路要走。
牛车轧轧而行。来到松江北岸。陈操之下了船。等待摆渡过江。
华亭渡口秦汉时期就有了。渡口有两株古柏。据说有六百年以上地历史。树下有一块碑偈。刻有篆文。因年代久远。字迹漫灭。模糊不清了。
渡船正缓缓向这边驶来。松江地水流比钱唐江小得多。水势也平缓。陈操之抬眼望天。遥远地群山有云气蒸腾。心想:“这天气可能是晴不了几日了。每年端午节前都要下雨涨水地。”
正这时,听得道上又有两辆牛车“吱呀呀”地驶来,冉盛诧异道:“啊,是祝郎君他们!”
陈操之回头一看,就见祝氏的两个健仆驾车来到渡口,那两个健仆见到陈操之,谦卑地笑着招呼一声:“陈郎君早。”
两辆牛车停下,前面那辆下来两个婢女,其中一个婢女走到后面的牛车边,撩开车掩地帘幕,身材高挑的祝英台踏下牛车,矫矫而立。
陈操之惊喜地迎过去,拱手道:“英台兄,你如何会在这里?”
祝英台脸上敷粉,显得喜怒不形于色,语气冷淡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陈操之一笑,也不多言,只是问:“英台兄要过江吗?”
祝英台见陈操之方才看到他时那惊喜地神情出于挚诚,心下一软,说道:“我是言而无信的人吗?说了要为你送行地,就是追到钱唐,也定要送你一程。”
陈操之“啊”了一声,看着祝英台,祝英台转过头去不与陈操之对视,鼻间轻轻一“哼”。
陈操之微笑道:“英台兄厚意,操之铭感于心,前日在吴郡南门驿亭,我还在想英台兄应该不是那种以门第骄人的,怎么不来与我送别?心殊怅怅——”
祝英台道:“子重兄离郡,前呼后拥,热闹非凡,堪比造福一方地使君离任,嗯,使君也不如你,未听闻哪个使君离任能收到一大把香囊的!”
陈操之朗声一笑,问:“英台兄也在场吗,我怎么没看到你?”
祝英台不答,指着靠岸的渡船道:“请上船吧。”
陈操之退后半步,向祝英台深深一揖,情真意切道:“与英台兄交往两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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