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深情 十、男大当婚 (第2/2页)
陈操之大吃一惊,随即大恼,来德是不会说的,定是那冉盛,冉盛在润儿面前比来德还愚忠,叮嘱过他不许说,却还是说了,实在可气,以后再不带这小子外出了,让他学种地去。
陈操之心里虽然着恼,但清峻秀逸的面容却是不动声色,说道:“非也,吴郡第一名媛另有其人——”
“啊!”润儿眼睛睁得老大,惊诧道:“就换人了吗,现在是谁了?”
陈操之道:“是钱唐七岁名媛陈润儿。”
车厢里笑作一团,润儿扭着身子撒娇道:“丑叔取笑润儿,丑叔取笑润儿——润儿只是觉得除非是吴郡第一名媛,不然的话就配不上我家丑叔。”
陈操之心道:“原来是润儿胡乱猜的,那我是错怪冉盛了。”笑道:“丑叔有这么好吗?可不要乱说,让别人听去了笑话咱们。”
小婵、青枝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吴郡6氏与钱唐陈氏地位太悬殊,当年丁幼微嫁给陈庆之有多艰难,作为丁幼微贴身侍婢地小婵和青枝都是知道的,所以根本不敢往6葳蕤那方面去想,也只有童真无忌的润儿反而能一语道破真相。
青枝道:“老主母对操之小郎君的婚姻大事可是时时惦念着呢,若能定下一门亲事,老主母也就放心了。”
陈操之微笑不语,这东晋时候,男子十六岁就算成丁,当年或次年成婚的比比皆是,就算不成婚也都订下了婚姻,所以他今年十六岁,母亲就已经在为他地婚事着急了,老人家总想着早日看到佳儿佳妇拜于膝下,昨日夜里还和他说起冯氏女郎的事,说一定要看到陈操之娶上一房好妻室,这是她这个做母亲地最大的心愿,不然地话死也不瞑目。
这样一想,陈操之有些自责,娶冯氏女郎那是门当户对、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定亲之后母亲也可宽心,而6葳蕤他现在根本不敢和母亲提起!
陈操之极其孝顺母亲,但他毕竟融合了另一颗千年后地灵魂,他有自己的理念和追求,他不能为了让母亲宽心而匆匆定下自己不情愿的婚事,他在心里说:“娘,我会努力的,我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妻子,那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儿子婚姻美满也是母亲最盼望的,这才是养志之孝——”
青枝和小~窃笑道:“操之小郎君又怔了,操之小郎君一定是有意中人了,那么多香囊一定留下了一只。”
陈操之笑道:“是有一只——”将腰带上那只小香囊掂在手心里给她们看,这是先前母亲给他戴上的,里面是雄黄和香料,每年端午都要佩戴。
青枝笑得前仰后合,小婵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沉默寡言的宗之这时说了一句:“丑叔的香囊是小婵姐姐做的。”
……
过了钱唐江,来到丁氏别墅已经是午时三刻,丁幼微早已等在门前树下,母子相见,喜悦自不待言,一对小兄妹立即抱着母亲的脖子,一人霸占一只耳朵说悄悄话,见母亲含笑望着丑叔,点了点头,两个孩子都欢叫起来,却又一齐闭了嘴,很秘密地缄口不再多言。
陈操之现在不再是悄悄进出嫂子丁幼微小院的童子了,他是入品在即的士人,因为丁异对他态度的变化,丁氏别墅的那些管事、仆佣都对陈操之叔侄三人另眼相看,热情了许多,而在以前,真诚欢迎他叔侄到来的只有嫂子丁幼微的四个贴身侍婢。
陈操之见过嫂子之后便去拜会丁异、丁春秋,叙谈之后,丁异问:“操之此来,也是要顺便去杜府贺喜的吧?”
陈操之道:“陈家坞消息蔽塞,操之并不知杜府有何喜事,请丁舍人告知。”
丁异道:“杜子恭有女新寡,招孙敬远为婿,天师道众皆去贺喜,操之不去吗?”
孙敬远便是孙泰,陈操之对孙泰的了解仅限于孙泰是钱唐天师道领杜子恭的传法门徒,杜子恭去世后孙泰继续宣扬杜子恭的道法,深受吴郡民众敬信,其后孙泰以为晋祚将尽,便纠集信徒造反,被司马道子诱斩,孙泰之侄孙恩继任道,从此开始了毁灭东晋的十年大乱,“咏絮谢道”的夫君、那位笃信天师道的王凝之便是死在孙恩手上——
当然,现在的谢道应该还没有嫁给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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