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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深情 六十八、世尊拈花迦叶微笑

卷二 深情 六十八、世尊拈花迦叶微笑 (第1/2页)

府管事支付了句容客栈三日的房钱,所以黄昏时分]归来,客栈萧然寂静,全无人来人往的喧嚣,支道林的高徒支法寒要回建康东郊的东安寺,陈操之便邀请他一并入住,支法寒好辩,几次三番想与陈操之辩难,抛出辩题诸如“白马非马、坚石非石”、“适性逍遥论”、“渔父问难”……想引诱陈操之与其相辩,对一个清谈爱好者来说,这些辩题好比服寒石散上瘾,是很难拒绝的,但陈操之只是微微而笑,不答话。
  
  支法寒道:“陈檀越此番入建康,少不得要参加种种清谈雅集,不如此则不足以扬名,难道也如在小僧面前一言不乎?”
  
  陈操之道:“我之谈玄,不得已而为之,并非爱好,能不谈就不谈。”
  
  支法寒愕然道:“陈郡谢幼度、高平~嘉宾都赞陈檀越妙语谈玄第一,陈檀越为何却说是不得已而为之!”
  
  陈操之被这和尚缠得没办法,便说道:“如是我闻,昔日佛祖在灵山会上,大梵天王以金色菠箩花礼佛,并请佛祖说法,佛祖却一言不,只以二指拈金色菠萝花遍示信众,意态安详,从容不迫。当时,灵山会上诸弟子、信众皆不明佛祖之意,唯有佛的大弟子摩诃迦叶尊者妙悟其意,破颜为笑。于是,佛祖便将金色菠萝花交给迦叶,并说:‘吾有正法眼藏、涅磐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转,付嘱摩诃迦叶’——道人可曾听闻这一佛典?”
  
  支法寒瞠目道:“曾得闻。”
  
  陈操之又问:“那么道人可佛祖拈花、迦叶微笑的深意?”
  
  支法寒摇道:“不知。”
  
  陈操便不再说话,自顾援笔抄书。
  
  支寒几次张嘴想问佛祖拈花显示、迦叶微笑领会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话到嘴边又咽下,不能问,不能问,一问就落了下乘,那就不是妙悟了,这得自己领会——想了半天生平所学般若性空、六家七宗的学说纷至沓来,诸如从无生有、物生于无;本无自性、即色是空;三界万有皆是识含;世间诸法如幻化;以及本师支道林的即色游论,一一滤想,却茫无所得。
  
  跪坐在那里也有六尺高地冉盛看着丑和尚忽而皱眉、忽而咧嘴。苦思冥想地神态更增其丑。冉盛虽听不懂小郎君与这丑和尚说地是什么。但小郎君一派气定神闲。和尚却苦苦思索。显然和尚是被难倒了。心里暗喜近去低声道:“和尚。你输了。白马归我家小郎君了。”
  
  支法寒瞪了他一眼。干脆着光头思索起来。还不停摩挲脑壳上地戒疤。看看夜深。又回到他地客房彻夜苦思——
  
  冉盛第二天再看到支法寒时。这和尚眼圈青。那模样好象一夜没睡牵了大白马来把缰绳交到冉盛手里。一句话不说。跟着钱唐陈氏地牛车启程。
  
  冉盛又惊又喜。看看支法寒。又看看操之小郎君。小郎君也正看过来。冉盛便道:“小郎君。和尚把马送给我们了。”
  
  陈操之微笑道:“道人可没这么说吧。”
  
  冉盛道:“虽然没说。可就是那个意思。”
  
  一边的支法寒眼睛一亮,似有所悟要细想,心头那一点灵光转瞬即逝之不及,光头连拍,好生懊恼。
  
  仲春二月,十日未雨,桃花、梨花争芳斗艳风和暖,如酒如茗吸间感觉天地间充满了春意。
  
  三头驾车的鲁西黄牛歇息了一日,皮毛油光锃亮神抖擞,临近都城道路也平整车驶起来轻快带风。
  
  冉盛真是天生的骑士,从未骑过马,就敢踏镫上马,支法寒起先看着冉盛手忙脚乱笨拙的样子,不免笑,心道:“这么大个子从马背上摔下来也很有趣吧。”但冉盛两腿有力,夹得马腹紧紧的,不须半日,竟骑得顺溜了,哈哈大笑,快马跑到前头,又回来,轻松自在,得意非凡,那大白马竟也认了他作主人了,服服帖帖。
  
  支法寒好生气闷,大白马都被人驯服了,他却还想不出世尊拈花、迦叶微笑究竟包含何种妙法,只有回东安寺向师傅支道林请教了,师傅精通释、玄经典,定能知晓佛祖拈花之意——正法眼藏、涅磐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转——嗯,记住了。
  
  午后,支法寒在歧路口与陈操之道别,东安寺在建康东郊汤山下,支法寒要在此分路向北。
  
  陈操之对冉盛道:“小盛,把白马还给法寒师兄。”
  
  支法寒看着冉盛万般不情愿的样子,笑道:“那马就送给尊介了,尊介骑此马真是威武。”
  
  冉盛大喜,作揖道:“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支法寒哈哈大笑:“不错,送人一匹马,得称大师了。”对陈操之道:“陈檀越有暇请来汤山东安寺,吾师定当乐见陈檀越。”背着包袱走了几步,又回来道:“陈郡袁通袁子才邀小僧助谈,小僧见过吾师后,明日也要入建康,不知陈檀越暂住何处?到时小僧来访陈檀越。”
  
  陈操之转头问陈尚:“三兄,咱们入建康住宿何处?”
  
  陈尚道:“以前我与爹爹都是住贾令史府上,但上次大司徒有言,请十六弟入建康即去见他,司徒府与贾令史府第相距颇远,只怕要在司徒府左近寻找客栈住宿了。”
  
  支法寒道:“无妨,陈檀越入建康必全城轰动,要问陈檀越住在何处也容易。”
  
  陈操之问:“法寒师兄,助谈是何意?”
  
  支法寒笑道:“建康豪门子弟往往相互清谈辩难赌胜,为显得激烈热闹,可以各请一个助谈者,哈哈,那袁子才请小僧助谈却不是赌胜,而是为了一份姻缘——”
  
  “姻缘?”陈操之秀眉微挑,眼露问。
  
  “正是。”支法寒呵呵笑道:“陈郡谢安石侄女谢道蕴,貌美神清、才辩过人,三年前让求婚的琅琊王氏兄弟碰壁而归声名大振,有‘逸少二子,不如谢氏一女’之说,今已双十年华,但名门子弟,趋之若,都想娶谢才女为妻,谢道与其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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