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假谲 七十八、不眠之夜(求保底月票) (第2/2页)
陈操之与郗出台城时,天已蒙蒙亮,台城内外,警卫森严,郗顾而哂道:“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侧头看着陈操之,说道:“子重昨夜立了大功,若再晚到一步,卢妹极有可能奸谋得逞,那可真要成了天下笑谈,试想想,区区四百乌合之众竟一路破关突入台城,竟要挟持皇帝,这等事传至氐秦、鲜卑,必受嘲笑,荷坚、慕容恪将视晋军为土鸡瓦狗,要兴兵南下了
陈操之摇头道:“都兵、中兵如此之弱,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郗道:“桓公想必才网至姑孰,坐未席暖,都中就出了这等大事,桓公少不了要再来建康一趟。”
陈操之道:“卢悚计谋甚是险恶,若其奉废帝还朝之谋得逞,桓公兴兵问罪,他亦可挟持废帝逃往徐州,如此,江东大乱矣,吾辈大祸临头。”
郗笑道:“事过境迁,只问成败,现在看来这个胆大妄为卢殊到是成全了子重,也让桓公有理由贬斥庆希,哈哈
陈操之明白郗的意思,陆始、陆禽父子这次难逃罪责,陆始失势,他娶葳蕤有望,只是桓温素与陆始有隙,若借机大肆打压陆氏,那绝不是陈操之所盼望的。
陈操之回到秦淮河畔东园,陈尚小婵等人也是一夜未眠,苦等陈操之回来,冉盛、苏骖等人已先回来,都是一身的血迹,苏棋受了轻伤,冉盛手下的军士和苏氏私兵都有受伤的,好在都是轻伤,正互相包扎。
陈操之虽未参与杀敌,但也沾染了血腥味,一夜奔走,甚是疲乏,小婵备水让他沐浴,沐浴毕。正在梳,板栗到来,说小陆尚书请陈郎君去府上有事相商,陈操之匆匆喝了一碗豆粥,便随板栗去横塘小陆尚书府拜见陆纳
陆纳将陈操之迎入书房,却见陆葳蕤也在这里,见到陈操之,施礼道:“陈郎君,还好吗?”一双妙目凝注陈操之
陈操之道:“我还好,都是小盛他们厮杀
陆纳也不与陈操之客套,说道:“操之,我二兄此番失职之罪难免,这个也无法可想了,更可虑的是我侄陆禽,只怕要获大罪。”
陈操之道:“陆子羽知情不报,诚然有过,大罪倒也不至于吧。”
陆纳忧心仲仲道:“就只怕他与卢殊叛乱难脱干系啊,年初你就曾写信提醒过我告诫陆禽莫与卢殊往来,后必致祸,我亦斥过他却不听。今果罹祸
陈操之默然,陆禽一向与卢辣、朱灵宝等人往来密切,废帝司马奕在位时对陆禽颇为宠信,司马奕被废,陆禽顿感失势,所以他暗中交结卢辣密谋拥立司马奕复辟也是很有可能的。若真的,那就是死罪。对整个陆氏家族的声誉都影响极坏
陆纳道:“操之,我知陆禽与你不睦,但陆禽乃是葳蕤的堂兄,血脉至亲,而且论起来陆禽与你之间并无解不开的深怨,你足智多谋,又是昨夜护驾有大功者,你要设法为陆禽开脱,谋逆之罪,我陆氏承担不起啊
陈操之道:“不说陆禽与我的怨隙,陆使君对操之的恩义,操之岂能忘怀,操之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只是陆禽若真的与卢辣谋逆脱不了干系,这样的大罪,操之哪里有能力替他遮掩,而且这又不是陆禽拒不承认就能蒙混过去的,卢辣和他的多位弟子现在廷狱,他们会招供的。”
陆纳知道陈操之说的是实情,连连叹息,忧心如捣。陈操之问:“陆使君,那大陆尚书又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陆纳道:“吾兄正在写表章准备解职谢罪。”
陈操之心道:“待桓温来建康治卢妹入宫事,陆始恐怕不是单单解职就能了结此事的说道:“陆使君,事已到此,过于忧虑也无益,操之会竭尽全力为陆禽开脱,绝不愿看到陆氏因此事而式微
陈操之与陆纳说话时,陆葳蕤就静静坐在一边,美眸含愁,她可以承受家族的重压非陈操之不嫁,但嫁给陈操之的代价是陆氏家族的衰落,那她也是绝不愿意的。
卢辣是个很有喜感的叛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操之啊,真正的无私奉献,哈哈,卢橡闯宫之事《晋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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