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调(二) (第2/2页)
“你……无耻!”慕清澄的声音抖得厉害,她真的被吓到了,虽然在前来房间的路上,她已经反复作了心理建设,但事到临头,还是打起了退堂鼓。只那短暂的一瞥,已经能充分感受到他的不同凡响了。
程逸颉扳过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又吻了她。浴室里的灯光也是艳红一片,两人在水雾弥漫的木桶里,仿佛置身于“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情画意之中。他拥抚着她,唇舌传情。他的吻似有魔力,她渐渐放松下来,沉醉其中。她依然羞涩,但在这羞涩的底层,心头酝酿着某种甜蜜,某种温柔。
“砰——”隔壁传来的一声闷响,惊动了两人。
程逸颉猛然清醒过来,他几乎已被那高涨的欲念吞噬,只差一步,就在这木桶中要了她。幸好,那声闷响震回了他的理智。他只能用玩笑来掩饰内心的渴望和挣扎:“隔壁好像玩得很High,我们要不要也出去玩点刺激的?”
“都不要!”慕清澄也清醒过来了,她面孔发红,目光如醉,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真的不要?”程逸颉声音暗哑。
“真的……”慕清澄心乱如麻,后背紧贴着木桶壁。这样和他裸身相对,想要逃避,却又有几分留恋不舍,各种复杂的情绪如狂飚吹着她,她觉得快要窒息了,心脏卟嗵卟嗵跳个不停。
程逸颉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如果这么不情愿,我不勉强。”
慕清澄看着他迈腿出了木桶,他的背部肌肉线条性感漂亮,还有紧实的臀部,修长健硕的双腿。他的好身材让人过目难忘,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她别过脸,把手放在狂跳的心脏上。
程逸颉走到洗手台前,拿起置物架上叠放整齐的浴巾,直接当着慕清澄的面擦干身体,再穿上睡袍。所谓的睡袍,就是一层薄纱,薄如蝉翼,穿在身上,只不过增添了一份朦胧美,身体的隐私部位依旧显现。
程逸颉的男式睡袍是白纱,还有另一件红纱睡袍属于慕清澄。他掠了那红纱一眼,回过身来。“肚子饿了吧,我出去叫宵夜。”
慕清澄目光低垂,不敢看他。程逸颉微勾起唇角,走了出去。
慕清澄待他的身影消失后,很快也出了浴桶,擦干身子,穿上睡袍。她拦腰系好纱带,从镜子里打量自己曲线诱人、欲遮还羞的胴体。这家酒店真是将性感和诱惑落实到了每个细节,也发挥到了极致。
她很无奈地出了浴室,自己这个样子,程逸颉能抵挡得住才怪,但他刚才说了不勉强,会说话算话吗?
程逸颉坐在窗边的雕花案桌旁,花窗半开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卧着一弯石拱桥,在灯光点缀下,宛如新月镶嵌在湖上。潇潇雨落,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岸上的霓虹灯投射其中,五彩斑斓的水波荡漾浮动。他侧着头看窗外朦胧绚丽的美景,一边优雅地品啜着一杯龙井。已经深秋了,冷风吹进室内,慕清澄猛打了个寒颤。“好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抱歉。”程逸颉立即关上了窗户。
他的目光飘过来,停驻在慕清澄身上。
慕清澄手足无措地迎着他的目光,不管她如何遮挡,都挡不住红纱内的无尽秀色。
程逸颉用手一指前方的琴几,上面放置着一架古琴。“小橙子,过去,给大爷弹唱个小曲。”
慕清澄想也没想,冲口而出:“你还真把自己当嫖客了啊。”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得想自己掌嘴,他要是嫖客,那她成什么了。
程逸颉挑起眉毛。“我要是把自己当嫖客,就不会有空听你弹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浪费。”
慕清澄咬着嘴唇走向古琴。程逸颉的目光追随着她,虽然那红纱太过俗艳,但她步履轻盈而文雅,高贵的气质自然而然的流露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她落座,起初还显得局促拘谨,但随着素手抚琴,古朴苍远的琴音一奏响,她便全身心沉浸于清微淡远的世界。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她低眉浅唱《关山月》,清脆的嗓音犹如天籁,诗词伴以幽雅的古琴旋律,娓娓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