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二) (第2/2页)
“你们两个就不要危言耸听了。”余庆生都听不下去了,“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重男轻女,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多好。再说了,如果大家都不要女儿,只生儿子,岂不是满世界的光棍,人类都没法繁衍生息了。”
李妍珊和施奇都笑了起来。
慕清澄实在受不了,以要去字画修复室为借口,摆脱了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她刚走出办公室,余庆生就追过来,喊了声“小慕——”
慕清澄收住脚步,回头望着余庆生,她知道他有话要说,而且很可能和顾恒宇有关。
果然,余庆生轻叹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少顷才发出感慨:“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程总抱得美人归,春风得意。可怜了小顾,最近老是借酒浇愁,前天晚我还陪他去喝酒了,他喝得酩酊大醉,昨天早上我见他没来上班,给他打电话,他说起不来了,让我帮他请个假。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他向来工作积极上进,怎么可能因为醉酒不上班。”
慕清澄心中伤感,可是,感情的事情,她无能为力。余庆生的话,她也无言以对。
“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挺感慨的,想跟你说说。毕竟当初,我还想撮合你们来着。”余庆生又叹息了一声,“小顾今天已经出发飞悉尼了,他说虽然痛苦难过,既然刚好这段时间要到澳洲旅游,还是会到场参加你的婚礼,送上祝福。他要大度一些,不能让你觉得他气量小,做不成爱人,还可以做朋友。你去忙吧,祝你幸福。”
余庆生说完就转身走了,留给慕清澄一缕淡淡的惆怅。
第二天,也就是5月28日下午,慕清澄和程逸颉登上了从溪临飞往悉尼的班机。飞机14:40起飞,29日上午09:25分到达悉尼金斯福德史密斯机场。虽然头等舱可以平躺着睡觉,但由于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加上对于婚礼的兴奋、期待、紧张,以及对未来婚姻生活既向往又隐约有点担忧的心情,慕清澄几乎是一夜未眠,下飞机后十分疲惫。
朱曼如亲自前来接机,见到慕清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笑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成为我的儿媳妇。哎呦,脸色不太好,坐飞机很累吧。在澳洲的这段时间,我要好好给你调理一下身体,才能生个健康又聪明的宝宝。”
一见面就谈生孩子,慕清澄有些赧然,接着却又自我解嘲的笑了。“谢谢妈妈,让您费心了。”她轻声说。
朱曼如满意地搂住她,又对程逸颉说:“这两天旅途劳累,又要为婚礼忙碌,不适宜造人,你要从优生优育的角度考虑,有节制点。”
如此口无遮拦,慕清澄臊得脸都没处搁了,她可还是个黄花闺女啊,却被人说得好像已经“身经百战”了。
程逸颉倒是淡定如常,他对于母亲大人的作派早就习以为常了。“你儿子做事自然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操心。还有,生孩子的事情要看缘份,不能操之过急,你别整天把这个挂在嘴上,我们压力太大,反而会生不出来。”
“怎么可能生不出来,别瞎说。”朱曼如总算不再继续话题,“好了,回家去,你爷爷奶奶、爸爸和姐姐都盼着见新媳妇呢。”
程家有专门的司机,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朱曼如在车上亲热地挨着慕清澄坐,问长问短的,倒把程逸颉撇到一旁。
婆婆的过分热情,让慕清澄颇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特别是想起李妍珊所说的,她在菲律宾的亲戚连生了八个女儿,慕清澄浑身就起了一阵轻微的战栗,该不会这样的命运也降临到她的头上吧?她情绪低落,朱曼如却是侃侃而谈,她只好强打起精神,装出笑脸来应对。
程逸颉的爷爷奶奶定居悉尼,父母一年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也住在悉尼,澳洲也有程家庞大的家族产业。
悉尼已进入冬季,据说悉尼6月份的平均冬季最高气温仅有17度,但本周的温和天气却更像是5月上旬或4月下旬的天气。朱曼如直说是天公作美,让新人在户外拍摄婚纱照和举办婚礼不至于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