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刨根问底 (第2/2页)
蔡京好容易止住咳,他抬头看到王旁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忙低下头假装用手帕擦嘴,这下王旁心里更加起疑,他又看看沈括,沈括摆着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们所说死的不明不白是王府的谁啊。”王旁脸色渐渐严肃了起來,
蔡京哀叹了一声:“本來看见王爷今天我挺开心的,就算刚才王爷说了我那么多事,我都觉得王爷应该说我,这些年我就想着多攒点银两,攒够了说什么我也辞官不做了,可这过程,难免有些像你们说的那样违心,可不这么做不行啊,熙宁刚开始几年,皇上倒是支持革新,可越到后來越纵容反对派,时间久了政见不同就变成了政党之争,说不定什么时候谁就倒了霉,从王相公在皇宫被打,到大公子得了癔症最后殒命,这都是争斗的结果,至于苏轼所受牵连,不过是余波而已。”
王旁一听真的怒了,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在屋里來回走了几圈,最后停住凝视着蔡京问道:“我父亲在皇宫被打,谁打的,我哥哥殒命我也听说过,难道你们说我哥哥的死另有内情。”
蔡京知道这些事想瞒是瞒不住的,就算今天不说等王旁回了京城他早晚能知道,“上元夜王安石骑马进皇宫,在宣德门的时候就被侍卫拦下,说王相公冒犯圣上,也不知道谁给他们下的令,劈头盖脸就给王相公打了一顿,这事满朝都知道,最后的处罚皇上只是打了十个侍卫板子。”
“可恶。”王旁怒不可遏的一拳落在桌上,宣德门三品以上官员可以不下马,皇宫单有执宰下马处,这明明是在挑衅滋事,“那后來呢。”
“后來,这事不了了之了呗,可是大伙都知道,王公大势已去,王公辞相之后,便是吕惠卿做了宰相,后來圣上又召见王公,王公二次为相,那吕惠卿不停地在皇上面前挑拨是非排挤王相公,又反对加封大公子王雱为龙图阁直学士,大公子见吕惠卿竟然恩将仇报,急怒攻心带病上朝,同时又搜集了吕惠卿的罪名,谁知道这吕惠卿老谋深算,他恶人先告状,说什么当年大公子跟王爷一起做戏,搞相亲戏弄皇家,还说大公子好高骛远,不做小官,总之罗列了很多罪名,大公子这人好面子,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去世时候才三十三岁啊。”
蔡京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庞荻夫人是在大公子病危之时改嫁的赵颢,当时王公想必也是迫于无奈,听说大公子闭眼的时候,还拿着一张写着《眼儿媚》的词,你说王公是不是糊涂了,那大公子死的冤屈不冤屈,老爷子在大公子死后,再次辞去宰相一职,想必已经是心灰意冷,人生大悲哀莫过于老來丧子,王爷走了,大公子也走了……”
王旁心头一阵绞痛,十几年毕竟当王安石是自己重生的父亲,王雱是自己亲哥哥,现在家破人亡落得如此下场,
“行了,别说了……”沈括见王旁神色悲切,提醒着蔡京,
商鞅被车裂,张居正事后被清算,王安石被唾骂是因为施政无能,民不聊生,甚至将宋朝亡国的罪名都被强加在头上,王旁一阵心寒,革新沒有错,错在皇上不坚决,有法不依等于沒法,朝令夕改才是导致大乱的根源,可是这些跟他们说,跟宋朝人说,他们能懂吗,甚至是当今皇上赵顼,和所有皇上一样,有好事自己就是明君,万一有事就让下臣去背黑锅,
赵顼沒有仁宗的仁慈,沒有太祖的英武,甚至还沒有英宗赵曙看的远,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皇上,从小与王旁相交甚厚,却始终对王旁心存疑虑戒心,不失时机的窃取了王旁辛苦建立的一切财富,同时他也窃取了王安石的思想,可惜他沒有体会精髓,沒有发自内心的富国强兵,而是沽名钓誉的要做一代圣明君主,
换在十四年前,恐怕王旁会一拍桌子,说出所有心里的话,可现在他不会,听完蔡京的陈述,他慢慢的坐回到座位拿起酒杯:“这些事都过去了,我这次回來,早已沒有争夺之心,等我回去看看家父让他安心,然后我打算四处走走看看十多年年的变化,至于朝廷的事,父亲都能放下,我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这就对了,咱们回去如果皇上怪罪,那我也辞官,咱们兄弟也遍访名山大川好好走一走。”沈括忙说道,
蔡京沒在说什么,王旁的回答让他觉得王爷已经不是当年的王爷,他并不知道,那个快意恩仇的王旁沒有变,所不同的事这次王旁要做的事更大,大到蔡京沈括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