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个故事 玉佛吊坠(五) (第2/2页)
“这太难找了,具我所知,那个时代叫建国的特别多,你只说个名字和出生死亡的日期,这根本就大海捞针,你有照片嘛?”边上一直闭眼听着的赵娟突然说。
白衣女人摇了摇说:“没有,可是只要你们把我带到他的墓碑前,我就能认出他来。”
伍建叹了口气,对白衣女人说:“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个人的所有信息告诉我,或者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找他?”
白衣女人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道:“好吧,我和他的故事是这样的……”
我叫林阿美女,我生活的时代是一个热血澎湃的时代,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自己的主义。
可那更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一切的事情都要看你的出身,看你专不专,看你红不红,看你进步不进步。
虽然我是出生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可是我的父亲乃至我的祖父都是本地有名的资本家,虽然他们也都曾经是“进步人士”,可是“运动”一开始,他们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那场浩劫的牺牲品,而我更是牺牲品的产物。
由于出身问题,15岁开始,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所有的人见到我不是故意躲开我,就是对我指指点点,像是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刚开始我还很伤心,很难过,觉得自己很委屈,后来就渐渐麻木了,甚至在心底开始和别人一样蔑视我的父母,讨厌自己的出身,只到遇见了他……
当时因为我的出身,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上山下乡,1969年,我坐上了开往东北黑龙江的火车。
在别人眼里,那是一辆开往苦难的列车,可在我的眼里,那却是一辆开往春天的列车,因为就是在这趟列车上,我遇到了建国。
他比多我大两岁,家庭出身特别好,其实他是可以选择留城或者是去当兵的,可是建国认为自己应该和大多数人一样上山下乡,投入革命的烘炉中去磨练自己。
由于骨子里天生的骄傲,我并没有对建国隐瞒自己的出身,可是没想到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他认为我和他一样,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旧社会所有的一切罪恶都与我无关。
那个时候我们无话不谈,也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出现,才让我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备感幸福……
可好景不长,建国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去当了兵,他的离开让我很难过,可是他在走之前却一再向我保证,会经常给我写信的。
他也真的做到了,不论部队上有多忙,他都会每个月寄来一封信,这就成了我生活中唯一的精神寄托。
几年之后,我父母的问题竟然开始出现了转机,他们在解放前曾经出资救助过几个地下党员,这些人现在重新找到了我的父母,并愿意为他们作证,证明他们都是爱党爱国的企业家。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恢复之前的待遇,只是可以把我调回城里去了。
回城后,我被分配到一家机械厂工作,可没想到工厂里的人更爱上纲上线,我几乎天天都被人欺负,根本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为你说句公道话。(未完待续。)